“滚开。”
叶归荑依旧低眉顺眼的,声音也轻柔婉转。
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客气。
“两位嬷嬷是不是忘了霍妈妈是什么下场了?也敢碰我的衣服?”
两个嬷嬷立刻踌躇在了原地,不敢靠近了。
“放肆!”
白遇非怒道:“本侯的话也敢不听?”
“这是做什么呢?”
叶归荑没回头都听得出进来的侯夫人。
“你这孩子,又惹了父亲不高兴是不是?”
侯夫人皱眉,状似嗔怪,却命人将叶归荑搀起,上前两步,对白遇非道:“老爷也真是的,不过是些小事,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快消消气。”
她吩咐人为叶归荑端了安神茶来,道:“这眼瞧着就要进宫了,归荑垮着脸,若被宫中贵人问起,岂不更是下我们侯府的脸面?”
“什么进宫?”
叶归荑主动问道。
“哦,小荑你昨晚没有回府,想来不知这消息。”
侯夫人难得的和颜悦色。
“明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陛下宴请京中贵族入宫欢聚三日宴饮。”
她笑吟吟地去拉叶归荑的手。
“皇后娘娘可是点了名问你是否前去呢。”
“是吗?原来皇后娘娘还记得女儿?”
叶归荑借端茶的动作避开了她。
侯夫人握空,有些尴尬。
不过她还是迅速将表情敛去,笑眯眯道:“这是自然的吗,所以明日进宫,可不能伤了咱们侯府的和气。”
她吩咐人拿了茶来为叶归荑换上,道:“这是皇后娘娘新赏的茶,听说是暹罗国进贡的新茶。
“天热,难免心浮气躁些,你们父女两个喝了茶便消了这火气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罢了。”
白遇非率先下了这台阶。
他缓了语气,道:“好歹你也是我侯府的小姐,在侯府之中养了这么多年,若赶你出去,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于心不忍。”
说着,便饮下了茶水。
叶归荑看着杯中的茶,目光在侯夫人,白遇非等人身上扫了一眼。
方才要押她的婆子分明是侯夫人的人。
今日,不过是针对她演的一场戏罢了。
为的便是用赶出侯府之事威慑她,让她知道明日的宫宴,当安分守己些。
这样的招数,白遇非夫妇已不知用过多少次了。
也不嫌烦。
叶归荑喝了茶后便告了辞。
回了卧房,黄翡终于是忍耐不住吗,喋喋不休地说起了所见。
“姑娘昨晚上救了公子一命呢!好歹救得也是侯府正头千金未来夫君的哥哥,怎能用那样难听的话说姑娘?”
绿盈也跟着帮腔道:“可不是?往日倒没见夫人和老爷有多关心姑娘。”
红耀皱眉,道:“都少说两句吧,小心隔墙有耳。”
“我们也是为姑娘抱不平。”
“不必。”
叶归荑发了话。
“红耀说得对,隔墙有耳。你二人的事做完了是不是?
“做完了就去收拾出明日入宫的东西。
“黄翡,叫你去打探萧公子中毒的缘由,你打探的如何了?”
黄翡吐吐舌头,尴尬道:“婢子知道,正在留心着。”
“既然你这样管不住嘴巴,明日也不必入宫了,便留在府中,我回府后,你务必要将真相告知我,知道了吗?”
“……是。”
黄翡苦哈哈地撇起嘴来。
叶归荑收回目光。
她前世在后宅沉浮,深谙驭下之术。
侍女太过骄纵,绝不是什么好事,该出手打压。
更何况黄翡本就是萧玉珩的人。
派她去打探萧玉珩中毒之事,更加的名正言顺。
她也势必会比红耀和绿盈做的更好。
因此叶归荑并不十分担忧,只描画着眉眼,练习着明日入宫的妆容。
贵族女子入宫是大事,绝不可寻常打扮。
否则便是藐视皇权。
若被有心人揪住不放,可就麻烦了。
镜中的美人,格外楚楚动人。
比从前褪去了几分青涩,比前世少了几分沧桑。
这样的自己,叶归荑很满意。
她对着镜子一笑,正要继续描画,为她整理衣服的红耀却惊叫一声,道:“姑娘身上的这是什么?”
其他两个侍女也纷纷聚了过来。
“怎么了?”
“姑娘别动。”
叶归荑刚想转头就被红耀叫了停。
红耀顺着看到的地方慢慢摸到了叶归荑的脖子上。
她惊诧道:“姑娘快看!”
她端来镜子。
叶归荑照镜子一看,才看到脖子上大块红斑,马上便要爬上她的脸。
“怎么会这样?!”
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