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绝,是北越边城的帅府军师,二十出头的一个小伙子,生得眉目如画,执笔能写锦绣文章,握剑可布绝杀之阵。他和北越大将常宏义结金兰,两人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后来匡绝拼死救下北越的八皇子,成为八皇子的幕僚,两人情同手足,一度传出“断袖”的传闻。
可就这样一个前途光明的青年才俊,竟不明不白死在北境的山洞里,尸体被野狗啃噬,留下一具血淋淋的骨架子。
据说是秦素玉把匡绝诱骗到山洞里,残忍诛杀。靠着从匡绝口里得到的情报,秦素玉打败北越军,一举成为赫赫有名的女将军。
八皇子登基后成为北越新帝,第一道圣旨便是悬赏:
【伤秦素玉者,赏千两金;
诛秦素玉者,封侯拜相。】
常宏手持九环大刀,破口大骂:“秦素玉!今日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
敌军攻城。
秦素玉也没和他废话,当即率精兵出城迎敌。
硝烟四起,战火纷飞。
一场血战持续到天黑才勉强结束,凉州城外尸横遍野。
凉州城终于守了下来,秦素玉将染血的红缨枪插在地上,扯了残破的红色披风擦脸,又带兵去战场寻找幸存者。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朝着秦素玉心口射去。
秦素玉瞳孔骤缩,猛地侧身,箭矢擦着臂甲掠过,“嗤“地在肩膀撕开一道血口。
“将军!”亲卫们瞬间结成盾阵,将秦素玉团团护住。
四周是宽阔的平原,四周风沙大,几乎没有躲避的地点。茫茫沙原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副将诧异:“见鬼了,这起码是四百步开外的射程北越居然有这等神箭手?”
秦素玉目光丈量射箭的距离,突然冷笑:“他居然来了。”
他不在皇城指点江山,居然跑到北境搞暗箭偷袭。
副将纳闷:“将军,您说谁来了?”
秦素玉没回答士兵的问题,侧头看自己受伤的胳膊。胳膊刺痛,鲜血顺着小臂往下淌,起初是红的,渐渐变成紫黑。
秦素玉盯着伤口,忽地爆了句粗口:“这狗东西居然射毒箭!”
亲卫们闻言色变,忙搀扶着秦素玉回到城内。
军医蜂拥而至,替秦素玉清理伤口。胡须花白的老军医刚剪开臂甲,看到秦素玉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箭伤周遭的皮肉已泛出诡异的青紫色,血管如蛛网般凸起。
老军医道:“这似乎是北越皇室的秘毒!”
周围一片哗然。
秦素玉擦去额头的冷汗:“能治好?”
军医摇头:“很难,老朽的药只能缓解伤势。若想根治,还需得到北越皇室的独门解药。”
话音落,满室死寂。
谁都知道,秦素玉和北越新帝有血海深仇,北越新帝绝不可能把解药交给秦素玉。
副将急得团团转:“这可咋办啊?”
秦素玉面不改色:“我中毒的事不得外宣!继续加固城池御敌!另外,四处搜集缓解毒素的草药。”
“是!”
副将等人离去,老军医继续给秦素玉清理伤口。
秦素玉望着帐篷外灰蒙蒙的天,她已经能感受到毒素入体的痛苦。秦素玉沉思良久,叫来亲兵:“今晚把小石头送走。”
亲兵问:“小公子才两岁将军您要属下把他送去哪里?”
秦素玉闭了闭眼:“送回京城镇南侯府,交给赵夫人抚养。老娘当年把镇南侯从死人堆里救出来,侯府替我养个儿子,算是报老娘的恩情。”
——
京城,转眼又过去大半个月。
春光明媚,京城处处繁花似锦,庆国的春耕有条不紊进行,四海安宁。萧戟忙完兵部的事,又把江初月约到樊楼。
萧戟告诉江初月:“改良军粮已开始量产,三大漕运司日夜赶制,月底便能送往边关。”
江初月颔首:“我知,王爷都告诉我了。”
她提起谢临渊时,眉梢总不自觉染上三分春意。
萧戟暗暗蹙眉,他实在不喜欢听江初月提起谢临渊。萧戟道:“小月,下个月朝廷春闱。时机恰当,你和摄政王在春闱前和离。”
江初月平静摇头,告诉萧戟:“兄长,我不会和谢临渊和离。”
萧戟心里涌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妹妹”,不禁猜测,难道江初月对谢临渊有了感情?
萧戟顿时冷下脸:“这门婚事本就是交易——”
樊楼外的长街忽然传来马蹄声,一匹通体如墨的骏马自长街尽头奔来,马背上的塘兵大呼:“北境八百里加急!沿途避让!北境八百里加急!沿途避让!”
声音刺破苍穹。
马匹飞奔!街上的百姓纷纷避让。
江初月听到动静,忙打开轩窗,朝着长街的方向望去。
北境八百里加急?
难道北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