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妃忽然从殿外走进来。
上前朝皇帝和晏后行礼,解释道:“臣妾备了一些端午节的五彩丝线,准备送给各宫姐妹,来和皇后娘娘商量,编成什么样的花结才好,没想到还没进来就听到这种事。臣妾一时不敢进门,却越听越离谱,忍不住进来多嘴几句,万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容谅。”
顺妃衣衫规整,簪环简单,神色和衣饰一样不事张扬,和她向来的为人一样。
殿中几个嫔妃除了是晏后麾下的,说话没用,只会更惹猜忌,要么就是胆小不敢说话的。
她这么一进来,倒是正好打破僵局。
这段日子她侍寝的机会比以前多了,皇帝稍微看重她,便问她:“你听了半晌,觉得如何?”
顺妃恭顺道:“多谢陛下不计较臣妾插言。臣妾以为,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宜张扬。樊贵人若真为陛下考虑,就不该公开提起此事,背地里向陛下禀报,再容陛下暗暗查证岂不是好?她这样冒失,实在欠妥当。可现在再让人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咱们骑虎难下,倒是被她迫得,不得不查清真相,才好堵住悠悠众口。”
这番话厉害。
说得不疾不徐,温温柔柔的,而且听起来出于公心。
却直接将樊贵人打成了故意闹事、说不定另有所图之人。
樊贵人所谓的为了陛下着想,不攻自破。
樊贵人指间帕子绞得死紧,勒白了指头都没注意到,显然紧张得不行。
“陛下,嫔妾没有其他意思,全都是为了咱们后宫的名声和皇嗣的清白考虑啊!”
顺妃看她一眼,倒帮她说起话来。
“樊妹妹,你先别急,既然你有所谓人证,不如就叫过来,快点让大家瞧瞧罢了。这样嚷嚷,除了耽误大家的时间,又有何益?”
樊贵人一愣。
一时不知道顺妃是哪头的。
晏后眼底划过赞赏。
事情拖越久,皇帝疑心越重,是骡子是马赶紧拉出来看看,也好想应对之策。
于是接了顺妃的话:“陛下,顺妃说得有道理。好容易陛下有空休息一会,倒让这件事扰了清净,不如就快刀斩乱麻,一气查问出结果罢了。您以为如何?”
皇帝不耐烦。
对樊贵人道:“带你的人证来。”
很快,两个灰衣内侍就被传到了凤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