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云墨玖将身子往后仰，轻轻靠在了椅背上。
女人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一抹苦涩。
“你觉不觉得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你说，人是不是就这么犯贱？”
或许因为云墨玖是个陌生人，女人反倒放开了自己，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竹马，我们的家是挨着的，上学放学都一起，从小学到高中我们都是一个班。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上了大学。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和对方谈了恋爱。
也正是因为这段感情，让我和我的竹马越来越生分。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那前男友，还因为他总是对我前男友充满敌意而和他吵了很多次架。
直到他将我那前男友与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甚至开房的证据甩到我面前，我才清醒过来。
我很伤心，在暴雨中一边跑一边哭。
就在那时，一辆车快速冲向了我。
我吓傻了，全身都僵住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冲了过来，将我一把推开。
等我回过神一看，就发现我的竹马倒在了血泊中。
那时我才意识到他的心意。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他没有救回来，彻底地离开了我。”
女人说着说着，泪水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这个酒店我曾经和他来过一次，那时我们刚高中毕业，我喜欢的一个明星在这附近的体育场开演唱会，他陪我一起来。
那时，我们真的很开心。
现在想想，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她笑中带泪，眼神染上了一抹光亮，仿佛回想起了当初的种种。
“其实，他一直在你身边，并没有离开。”
女人说完后，云墨玖悠悠瞥了一眼女人身后站着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在路灯的照射下没有影子。
显然不是正常人。
云墨玖刚说完，对方就惊讶地看向了她。
“你能看见我？！”
女人也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你自己看吧。”
云墨玖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而是在女人的眼前轻轻挥了挥手。
又指了指她的身后。
女人茫然转头。
随后双眼睁大，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激动地冲了过去，想要抱住对方，却扑了个空。
望着空荡荡的双手，她一脸失落。
刚收回去的眼泪又不自觉流了下来。
“阿雯，别哭。”
男人想要去帮她拭去泪水，手刚伸出去又不敢上前。
他已经试过无数次了，他根本就没办法碰到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人抽泣着，“我明明看到你已经...你怎么还会...”
她抽抽搭搭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没有说出来，眼神茫然又无助。
男人知道她想问什么，便将死后的事简单说了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救了你后被车撞了。
但奇怪的是，我以这样的状态留了下来。
我亲眼看着我的身体被火化，看着你们为我举办葬礼。
等葬礼举办完了后，我不知道何去何从，又放心不下你，便留在了你身边。
可我怕我这样会伤害到你，便一直不敢离你太近，只敢远远地看着你。
除非你遇到危险，我才会靠近。”
刚才云墨玖突然走过来坐下，他害怕她会伤害到李雯，就从远处走到了李雯的身后，保护着她。
“所以，几年前有一次我加班太晚，在回家的路上差点被几个混混欺负，他们明明都快要走到我面前了，却忽然尖叫着转身跑了，那次就是你在保护着我？”
想到什么，李雯满脸震惊。
见男人点头，李雯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回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这样的事，不止一次发生！
比如，她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后面的人大喊‘小心’。
她忙顺着那些人的视线看去。
就看到头顶有花盆快速掉了下来，距离她的头顶几乎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了。
那个时候，躲肯定是躲不开了。
她吓得紧闭双眼，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可等了很久，那花盆都没有掉下来。
周围还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她抬头看去，就看见那花盆还维持着之前的距离。
可等她快速跑开后，那花盆又哐当一下落在了地上。
之前的时间就像是被暂停了似的。
又比如，明明睡觉前空调都还是开着冷气的。
可睡醒后，空调却莫名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