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办法形容这种不爽。
戚千钧眉目低垂,隔了许久深呼吸一口气,他主动拨通了某个电话。
“戚少找上我还真是稀客。”
对面的纪慨一接通电话就主动道,“怎么,终于想起来需要我帮助了吗?”
“你有什么办法让宁绯回到戚家?”
“你之前不是想方设法阻拦宁绯回到戚家吗?”
纪慨笑里藏刀,“怎么,现在发现放她在外面,不如养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全点是么?”
戚千钧眯起眼睛来,清冷的脸上略微出现了些许凛冽的杀意,“纪慨,有些时候我不太懂你的目的,你选择宁绯,等于提前买股和选择了我们戚家。”
那为什么……会帮着别人,来一起给宁绯做局呢?
“你别管我的目的,反正我能完成我的事儿,你能完成你的事儿,就好了。”
纪慨的声音里带着玩味,“戚少,你是不是有点后悔,之前那么对宁绯。”
戚千钧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只是所有的事情卡在这里了,上不去下不来,你也没办法和宁绯好好说话了吧?低不下头去承认自己过去不管直接还是间接确实对她造成了伤害。也许你真想过把她接来戚家宠成小公主好好补偿,再也不让外面任何一个男人接触到她对她有想法,但是——”
“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哥哥大人。”
纪慨压低声音,低笑了一声说,“你和纪徊一样,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挂了电话,纪慨一个人待在事务所里,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钢笔。
办公桌上放着一台昂贵的音响,他打开后里面传来情歌王子张信哲的声音,缓缓诉说着某种情绪。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没唱完,纪慨眼神骤冷,将音响的开关键按下。
捏住眉心,纪慨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来,那是宁绯高中时候的照片,她扎着马尾辫,笑起来眼里亮晶晶的,年轻的少女总是拥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敢和全世界对抗。
耳边回响起宁绯那句合约结束,单方面宣告着她决定要和纪慨拉远距离。
纪徊眼里的冰冷终于有了松动,他自嘲一笑,摇着头将照片放回抽屉里,嘭一下,力道不小地摔上了抽屉。
深夜,传来男人的低语。
“我不如纪徊吗,宁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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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裴玺的家中倒是热闹一片。
庆祝宁绯第一仗旗开得胜,终于将戚蓉沫绳之以法,裴玺特意开了一瓶很贵的酒,贵到温樾在一边吱哇乱叫——“当初我生日问你要这个酒你不给,宁绯来了你就开酒是吧,你个老色批!”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我开酒吗,这酒多贵,够买你命了。”
裴玺嗤之以鼻,“一边待去,给你舔两滴都算你享福。”
“狗草的裴玺。”
温樾被他气笑了,“你就是这么看待兄弟的?”
“谁把你当兄弟。”
裴玺说,“兄弟跟你心连心,你跟兄弟玩脑筋。”
温樾去抢裴玺那个酒,裴玺嚷嚷着,“你爸不是一直对外说宁绯是你未来女朋友吗,呵呵!”
“那是我爸的意思,你跟我发脾气干嘛。”温樾说,“你骂我爸去。”
“没素质,我能骂叔叔吗?”裴玺道,“肯定是你在你爸面前说了什么,你爸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呵呵,你这小人,指定没说好话。”
温樾乐了,“你别审判我了好吗?”
裴玺凑到一边去给宁绯倒酒,“绯绯,圈子里的男人都不行,你不着急谈恋爱哈。”
宁绯说,“裴大哥眼里是不是没有一个好男人啊。”
“是啊,连我都比不上,算什么好男人,点名批评纪徊。”裴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顺便帮宁绯摇了摇杯子里的酒,“这温樾不像个好货。”
温樾说,“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像个好货?”
“你换女朋友换太勤了。”
“……”温樾说,“非得揭我老底是吧?我换再勤也没同时谈好几个过。”
“好了好了!我来说!”裴真真举起酒杯,“我们宁绯爱跟谁谈跟谁谈,你俩也管不着,什么渣男不渣男的。指不定跟渣男谈刺激呢,哥你别自作多情管上绯绯了,吃一点爱情的苦,人生更精彩,反正有我给她兜底。”
难听点说,没有纪徊就没有现在的宁绯。
他打碎了她重组了她,才有了现在……浑浊又复杂迷人的宁绯。
裴玺嗯了一声,和宁绯干杯,“来,喝点儿,晚上睡得好。戚家的事情你别管了,要是不想回去,就当我们裴家的妹妹。”
“我现在捉摸不定戚家人对宁绯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的。”
温樾和宁绯碰杯,抿了一口酒以后说了一句好酒,随后认真道,“戚夫人对宁绯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