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身份敏感,遇事多思多想,别像以前一样,只管闷头冲。”
小郡王不太高兴:“你这人,年纪不大,怎么比我父王还唠叨?”
他尚年幼时,太子便身剧毒,没有精力亲自教导他。
其他人,也未必愿意有一个聪明才干的皇室嫡长孙,所以,小郡王是野蛮生长长大的。
加上这些年压力巨大,为了父子俩个的生路,绞尽脑汁,很多时候,办法有用就行,行事难免随性一些。
如今,太子正位,他这种行事办法就得改一改,不然很容易吃亏。
清越的声音传来:“顾公子说得不错!裕儿,还不谢过顾公子。”
“父王!”祁裕转身,瞪圆了眼:“您怎么在这儿?”
太子:“孤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胆子这么大,这里的宅子都敢随便拿来送人?”
祁裕:“父王!不是随便送人,只是送给顾兄。”
“顾兄是父王的救命恩人,是整个东宫的大恩人,怎么能是随便?”
太子:“顾公子说得没错,你这么害他,属实有点恩将仇报了。”
祁裕:“???父王,我才是你亲生的吧!”
太子没理会他,很是庄重的对顾长清拱手行了一礼:“孤特来拜谢顾公子救命之恩。”
顾长清半点避让的动作都没有,大大方方受他的礼:“是小郡王与我有旧,亦是殿下命不该绝。”
太子心神微动。
一般人,可受不起他的礼。
别说他如今气场正盛,就是他身中剧毒的时候,也很少有人在他面前不战战兢兢的。
举国供养出来的天皇贵胄,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压迫感,无需刻意显露,就能让人不由自主臣服低头。
顾长清这理所当然的神态,随性又自然,似乎他天生高高在上,受得起所有人的供养。
这种万物就该匍匐脚下的强大自信,太子在皇帝身上都没见过。
皇帝但凡有一点自信,也不会因为他名望太高,能力太强而对他下手。
但是就连对他下手,都不敢下死手,直接把他弄死,非得整个意外中毒,还要给自己立个爱子人设……
不过这个爱子人设,倒也不全是坏处,只要皇帝还要为了面子,不公开和他撕破脸,他就是借着皇帝这个爱子人设,办成许多事。
扯远了。
把注意力拉回眼前,顾长清在太子心里的神秘程度一下子拔高了好几个层次。
太子正色道:“无论是何原因,孤的命都是顾公子救回来的。”
“救命之恩不言谢,孤自当报答。”
顾长清:“殿下不用这么客气,我若有要求,自会开口。”
太子大喜:“好,顾公子日后有任何要求,尽管提!”
祁裕可真是傻人有傻福,纨绔之名传得烂大街,居然还能交到这样有本事的朋友。
相比之下,他对自己这个太子的态度可就平常多了,哪怕自己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也没见他另眼相看。
太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道:“顾公子,孤有个请求。”
顾长清:“太子殿下请说。”
太子指着祁裕道:“孤膝下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却被孤连累,之前十几年,没受过太高深的教育,以至于如今行事,有些跳脱。”
“孤想请顾公子给裕儿当夫子,教他明理之法、治国之策。”
顾长清手指往回弯,指着自己:“我?我教祁裕读书?”
“太子殿下是不是忘了,我只是个举人,小郡王也不是刚开蒙的稚子,他的夫子,实在轮不到我。”
这话还是说得委婉的。
实际就是,以东宫的权势和特殊性,东宫小郡王就算刚开蒙,也一定是各种大儒给他开蒙,没举人什么事儿。
祁裕也反对:“父王!我不要顾兄给我做夫子。”
“我们现在平辈论交,他要是给我当夫子,我一下就矮了辈。”
太子:“你们可以各论各的。”
祁裕:“???”
这怎么各论各的,谁也没有跟夫子平辈论交的。
这要是传出去,那些老学究得把他的头念秃。
祁裕直摇头:“不行,我不要!”
顾长清:“太子殿下与其打我的主意,不如给小郡王找几个德望众的大儒,以及英勇善战的大将军教他。”
“教学之余,还能替太子殿下出谋划策,分忧解难。”
太子眼神亮了。
顾长清只差明说,让他借着给祁裕找夫子的名义,收拢文官武将,将他们的利益和东宫绑在一处。
祁裕就没想这么多,一听顾长清的主意就炸了:“顾兄,我都多少岁了,还和小孩儿一样,开始从头读书,说出去得让人笑死。”
“而且这么多大儒和大将军,只教我一人,我十二个时辰不睡觉也学不完,还不得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