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郎,宋夫郎!你可让我好找。”
孟晚看着周婶儿子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找他,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去,脚步极快的迎上去,“周大哥,怎么是你来找我,是不是我家出了什么事。”
周管事喘着气,怕孟晚担心害怕,忙解释道:“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宋相公……不对,宋老爷中举了!报录人刚去你家报了信,宋婶让我找你回去。”
也是赶巧,他媳妇丽娘学会了做油果子的手艺回家,他给寻了个瑞丰楼附近的铺子。
眼见着铺子要开张,他专门告了一天的假,想一家子去瓦舍里看戏听曲,结果刚走出巷口就见两人往柳堤巷走,一人敲着铜锣,一人牵着马开喊:“昌平府,谷阳县,三泉村秀才宋亭舟,中齐盛二十一年桂榜第八名!”
他们边走边喊,周管事忙带着家人退回院子,自己紧忙对宋家的院子喊了声,“宋婶,你家来报录人了,快提前准备茶盏吧!”
常金花慌得不行,“啥是报录人,是不是衙役来了?”
周管事好心指点,“不是衙役,是专门给中榜举子报喜的,要给人准备赏钱,宋夫郎不在家吗?”
常金花哪儿经过这阵仗,先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给砸晕了,随后便是慌乱,“晚……晚哥儿去买菜了,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许是又去了别处了,这可如何是好!”
周管事安抚她,“宋婶你先别急,这是好事,报录人进来后你先准备些茶水,赏钱也要准备,我现在出去帮你找找宋夫郎。”
这一条街大家都相熟,有人便说看见孟晚往城北去了,言谈间说是要去北城门的菜市口。
周管事一路找过去,幸好孟晚在外围,他一进来就看到了。
“我夫君中举了?碧云,快,我们回家去!”孟晚心花怒放,拉着碧云就要回家。
卖土豆的小姑娘哥哥忙道:“夫郎,那这筐土豆怎么办啊!”
孟晚哪儿还管得了什么土豆,这功夫人都跑没影了。
幸好周管事还在原地喘着气儿休息,他喊着:“等我歇口气儿,我带你去送这土……什么豆的。”
书生望着孟晚远去的背影呢喃:“原来是读书人家的夫郎,如今又中了举,不错,不错。”
他带着随从同小姑娘一家出了北城门,城外有马车和车夫等候,邀小女孩一家上车,这家人说什么都不肯,说是走路惯了不妨事。
书生只好任她们在前头带路,他带着随从上了车。
随从立即开口,“大人,邱三娘和她哥哥都已被捉拿归案,小六他们先走一步将她们押回谷青县了。”
马车里简陋,没有案几茶水,只有水囊,书生饮了口水道:“她们二人与桑榆庄人骨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狡猾敏锐一路南逃,竟然跑到府城来了,一会儿咱们买了土豆便去追赶小六他们,一路上务必小心。”
随从问:“那咱们不在昌平停留了,小柳怎么办?不找他了吗?”
书生神色复杂,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句,“他既然要走,就随他去吧。”
宋亭舟考中举人的消息传的飞快,别说住得近的邻里,整条街都知道柳堤巷出了个举人老爷。
孟晚跑回来的路上,一路都是道喜的声音,认识的不认识的,他胡乱应了两声,速度不减。
碧云跟在他后面跑,篮子里的枣子都撒丢了大半。
回了院子里,发现常金花和卢春芳院里收拾洗涮茶碗。
“报录人走了?”孟晚喘息着问。
“走了,刚走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常金花脑袋木木的,脑海中盘旋的还是旁人一口一句老夫人的恭维声。
看样子还算顺利,孟晚紧绷的心松懈开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问:“赏钱呢?给了多少。”
说到这个常金花摸不准的说:“一共两人,一人给了二两,多了还是少了?”
孟晚吸了口凉气,我滴个亲娘,你是真大方,哪有赏钱给四两的!
但嘴上还是安慰道:“还好还好。”
常金花心里踏实了,她咧开嘴,“大郎真的中举了?这就成举人老爷了?”
孟晚唇角上扬,“刚才你不是亲自接待的报录人吗?自然是真的。”
两人不胜欢喜,晚饭也没心思做,卢春芳和碧云张罗的晚饭。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冯进章也同样参加了乡试,若是报信也该一同报了。
常金花安慰道卢春芳,“也不见得就是没考中,也可能是报录人不知冯相公有亲眷在府城,直接将消息递回老家了呢?”
卢春芳却也没那么失落,“嗐,便是没考中也是常事,左右也要在府城读上几年,我又有了营生,慢慢来吧。”
她心态如今倒是平和多了,甚至认为冯进章当一辈子的秀才也不错,到底是受了琴娘的事被影响到了。
过了两天孟晚收到宋亭舟的信件,言明确实中了举,昌平府学这次共中了十一人,是二十年考中举人最多的一届。其中九人都是乙子班的同窗,同去的吴昭远与祝泽宁也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