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子赏赐给我的。”孟晚眼中带着些许不安,“宋亭舟,我会不会闯祸了。”
他不是神,不能算清楚每个人内心的想法。一些心思好懂的普通人就算了,上位者城府深沉,孟晚也不能探究几分想法。他习惯未雨绸缪,做事将最糟糕的后果考虑其中,看自己能不能承受。
虽然太子那么说了,但他一日不走,孟晚便提心吊胆,也只有现在宋亭舟面前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将原委都同宋亭舟说了,眼见着宋亭舟脸色比他还难看,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宋亭舟整理好心情发觉孟晚误会了他的神态,忙将对方抱在怀里,“晚儿,不用怕,太子在京中向来沉稳,从未做过什么荒唐事,是我暗恼自己无用,竟没察觉到让你心惊胆战了这么久。”
孟晚被他紧紧抱着便觉得心安定了一半,他用依赖的语气同宋亭舟小声说:“其实我心里也觉得那种几率不算大,但和这样有气势的皇族相处还是忍不住心慌,担心自己乱了分寸。”影响宋亭舟的仕途。
宋亭舟抱着孟晚坐在软榻上,双手搂住他,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他用温热的唇爱怜地贴了贴孟晚额头,声音温柔的像能滴出水来,“莫怕,晚儿,不论发生何事都有我在。”
他如今虽然升至五品,可上面还有四品、三品、一品乃至皇室。他需要更努力,取得让皇室都不敢轻易动他家人的地步,才能安然带孟晚、常金花和阿砚回京。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在京城有没有人找你麻烦?”孟晚想知道制香皂那人的身份地位,但又怕一向人打听反而会暴露自己,便连宋亭舟也没细说。
太子带的高手应当最少都是二流,起码雪生是打不过的,两口子这些天没敢商量什么盛京中的详细事,到这会儿才倚在榻上一一诉说。
说到找自己麻烦,宋亭舟立马想到廉王,“幸亏你谨慎,将信送到项先生那里,不然定要被人截下了。”
孟晚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人拦心,单纯就是心眼多,所以多备了一步。所以宋亭舟这么一说,他还颇为惊讶,“还真有人劫信,手段这么多,连岭南这么远都能伸出手来,该不会是皇室吧?”
宋亭舟拔下他头上的祥云发簪顺手放到一旁的矮柜上,抚着孟晚垂落的黑发道:“是廉王,若是我没猜错,陈云墨这些人就算不是廉王亲自指使,也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孟晚靠在他怀里若有所思,“廉王如今也有二十多了吧?陛下的皇子中除了行二的勤王、行四的太子和行五的廉王外,还有其他皇子吗?”
宋亭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觉得还能再抱着孟晚小憩片刻,调整了一番姿势后答道:“并无。”
孟晚本来在他身上趴的好好的,但天气实在太热,他便悄悄退开了一些,“廉王与太子斗得凶,我们本来就和秦艽交好,又扣押了陈云墨和陈崇,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他和宋亭舟倒是一个想法,这个当头,他们好不容易得皇上和太子青眼,万不能掺和进党争。
宋亭舟发现他的小动作又把他捞回怀里,伸手拿起放在窗边的蒲扇,一下一下的为孟晚扇风,“不必忧心,这些我会解决好,你再睡一会儿,我替你打扇子。”
被他温声劝了两句,孟晚彻底放松下心神,将外罩薄如蝉翼的罗衫脱下来随手放在一边,孟晚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他里面穿的衣服像背心,露出锁骨和胳膊。宋亭舟挥动蒲扇带来的轻风将他前额的碎发吹的飞起,再快速落在他白皙光洁的额头上。
宋亭舟就这样看着他的睡脸,直到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给窗框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孟晚长睫轻颤,他才睡了一会儿,现在还并不想清醒。
宋亭舟将胳膊从他颈下缓缓抽离,半跪在榻上轻手轻脚的将孟晚抱起,见人在他怀中半醒未醒的样子,轻声哄道:“榻上挨着窗户,我抱你去床上睡。”
孟晚迷迷糊糊也不知听没听懂宋亭舟的话,总之一挨到床又滚到里面睡熟了。
宋亭舟理了理衣裳,拿了本书坐在床边,边给孟晚打扇子边看书。过了会儿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知道可能又是阿砚过来喊吃饭,率先放下书册和扇子到门口拦住了他,“嘘,乖阿砚,阿爹睡觉还没醒,爹和你去吃饭。”
阿砚学着他的样子小声说话,可可爱爱的笑话孟晚,“阿爹真是个小懒蛋,他还介个样子说过阿砚呢!”
宋亭舟略微弯了弯身子牵上儿子的小手,“阿爹不懒,他是全禹国最好、最聪明、最漂亮的小哥儿。”
阿砚瞪圆了和孟晚极为相似的眼睛,巴巴的望着宋亭舟,“那阿砚呢?”
宋亭舟摸摸他头上被常金花梳起来的两个小揪揪,温和的说:“阿砚也是全禹国最聪明的好阿砚。”
阿砚害羞的捂着脸,“爹,你不在家,阿砚都想你啦!你也夸阿砚漂漂!!!”
常金花端了一筐馒头往堂屋走,听到阿砚的话噗嗤一声笑了,“阿砚,只有小哥儿和女娘才想被别人夸漂亮,阿砚是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