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和藕粉被孟晚定义成高端货物,暂时还不在西梧府当地出售,所以众人只知道孟晚办厂,还真少有人了解他做的是什么营生,只知道与橘子相关。
藕粉便罢了,看着只是寻常冲服的粉状物,不能看出怎么服用的。可盛放罐头的玻璃罐子可是京城才有的稀罕东西,小覃氏免不了多看上几眼。但她孟晚莫名其妙的敌意与自尊心作祟,让她根本不愿相信孟晚大张旗鼓的能做出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她爹和附属他家的商贾都说了,孟晚根本不懂经商,三个工坊的工钱夹在一起每年都快达到万两,没有一家工坊会这么瞎胡闹。
没错,所有人对孟晚的定义就是瞎胡闹。
“咱家送了那么些布料、玉石、吃食去,曾家就回了半车石头?”哪怕是常金花不太懂那些珠宝玉石,也知道自家收的这半车原石都是较为普通的货色。
孟晚双手抱怀,上次就觉得小覃氏阴阳怪气,这次都放到明面上来了,真当他们家怕曾家不成?
“桂诚桂谦。”孟晚叫来家中小厮,指着被随意堆放在仓库地上的玉料说:“你俩把这批料子送到玉器店去,叫他家工匠全给雕琢成镯子挂件。”
“是,夫郎!”
两人得了吩咐,马上套了车出去,那些玉石也被随意扔进筐里。
常金花担心道:“晚儿,你这是做什么?可别得罪了曾家人?”
“他们曾家都不怕得罪咱们宋家,我怕他们作甚?”孟晚不以为意,拉着她出了库房回到中堂坐着,还顺手开了瓶密封的橘子罐头舀到两个小碗里,“娘你不用将曾家当回事,后天曾老夫人六十大寿,咱们到时候好好看看他们曾家的热闹。尝尝我们工坊里做出来的罐头,能放置一年而不腐。”
常金花不是第一次吃罐头,却是头一次知道罐头这么扛放,“就这么个罐子,放了橘子就能不坏?”
孟晚指了指盖子上的橡胶圈,“玻璃是一方面,这圈橡胶又是另一关键。”
他正和常金花说着话,阿砚就乐颠颠的跑过来,“阿爹,你又背着我吃好吃的!我也要!”
孟晚才不给他,几口吃光了小碗里的罐头,给他看个碗底,“看,没有了。”
阿砚可能早就习惯了他的行为,瘪瘪嘴又仰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常金花,“祖母~”
常金花心软一瞬,但下一秒接到孟晚的暗示后还是狠心拒绝道:“阿砚早上已经吃了一瓶是不是?你阿爹说罐头里的糖太多,阿砚吃多了会牙疼。”
孟晚补了句,“牙齿坏了可就不漂亮喽!”
阿砚两只肉手捧着自己脸颊,愁眉苦脸的盯着常金花的一碗橘子罐头,又想吃,又怕牙齿变丑,心中无比纠结。
楚辞掀了帘子走进来,他先跟孟晚和常金花点头比划了两下,又指指阿砚,示意他和不和自己去苗家玩。
新年期间,最高兴的就是小孩子们,阿砚这几天都玩疯了,楚辞来叫他立即便蹿了出去,差点撞上正往里面走的宋亭舟。
对上自家父亲板着的脸,阿砚立即乖乖认错,“对不起爹,阿砚跑的太快了,下次不会了。”
他才三岁,就已经能窥见长大后的机灵劲儿,把宋亭舟想教导他一番的话堵在嘴里,只能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去吧,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知道了爹。”阿砚小手放的规规矩矩,然而一离开宋亭舟视线范围内就开始撒丫子狂奔,空气中还飘荡着他欢乐的话语,“哥哥你把你的零花钱再给我买些爆竹好不好,我想炸树上的小鸟!”
宋亭舟脚步一顿,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和孟晚说:“你说得对,阿砚是该去学堂了。”
——
初六是曾老夫人的六十大宴,孟晚特意用项先生年前送来的布,给自己和常金花各做了一身新衣。
一会儿和他们一起去的黄叶、朱铜、朱颜他们,也都穿着细棉提花纹的新衣。孟晚叫朱铜把库房里的几箱子首饰都搬到他院子里。
这四大箱首饰中,其中一箱是过年的时候,其他官夫人送来的年礼、合作商贾送的年礼,还有早年孟晚和常金花自己买来的,或是带旧的。
孟晚和常金花都不是好打扮的人,所以大部分首饰都收进了库房,他们自己房间里也就各自一小匣子平时戴惯的。
京城里吴昭远两口子家底不丰,往年都是给阿砚送些稀罕玩意,或是笔墨纸砚和吴昭远亲手抄写的书籍。东西不多,情谊匪浅。
祝家之前缩水,去年朝觐祝三爷给祝泽宁找关系疏通又消耗了不少,家里虽然比吴昭远强,但也不像从前那般。
而且吴昭远、祝泽宁与宋亭舟三人情同手足,也不在乎这些,三家来往向来都是比较实在的东西,少有珠宝首饰。
林苁蓉的妻子是清流世家,讲究的是淡雅之气,也很少送孟晚首饰。
因此剩余三大箱,一箱是聂知遥,年年都网罗一小匣子珠宝给孟晚送来,渐渐攒了这么一箱子。
还有一箱是聂二夫郎送的。他嫁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