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柜,稀客啊。”
“稀客个锤子,这是老子的茶馆。”高大老人中气十足,声音洪亮,一点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
一些个新茶客这才知道老人是这间茶馆的正主,都震惊与老人的身材和声音,这么大年纪还有这么副身材和大嗓门,实属罕见。
高大老人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陈长庚,笑着点了点头,快步走进柜台,蹲下身子就在里面翻,翻了半天翻出一根半米长的铜制烟杆,也不管上面铺了厚厚一层灰,迫不及待装上烟丝点燃,深吸一口,一脸的舒爽。
“尼妈妈的,憋死老子了。”
“佟掌柜,都闹到你大门口也不管?”
老人猛猛深吸好几口,“管锤子,越闹腾生意越好。”
“哟,去上半城带了大半年孙子回来,火气这么大。”
“带锤子,老子都大半年不抽旱烟了,还嫌老子这不好那不好,老子才是孙子。”
“被儿媳妇儿嫌弃了吧,你儿子也不帮忙?”
“帮锤子,不帮倒忙就不错了,窝囊废一个,老子都怀疑是不是我的种。”
陈长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早跟你说过别跟子女一块儿住。”
佟亮咬着烟杆咧嘴一笑,“陈哥说得对,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哟,佟掌柜牛逼轰轰,怎么陈老头儿一说话就软了。”
“你懂个锤子,陈老头儿是你能叫的吗?”
“哈哈哈,你这么维护陈老头儿,他不会是爹吧。”
“我爹算个锤子,老子没命有这么好的爹。”
“哈哈哈哈,佟掌管,还是你回来才有味儿嘛,这才叫神仙茶馆嘛。”
后厨一个中年男人小碎步跑出来,“哎哟,掌柜的,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不在这段时间,茶馆门口打了好几场架了。”
老人搬出跟凳子大马金刀坐在大门口,吧嗒着旱烟,乐呵呵看着外面。
“喂,小子,嚷嚷了半天,你跟赵雨亭什么矛盾?”
茶馆外面,吴朝阳看向壮硕老头儿,那胳膊腿儿比他还要粗。
“他跟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闹得差不多就行了,见好就收。”
吴朝阳冷冷道:“响水街又不是你家的,你说收就收。”
“哟!”老人双目一瞪,虎目精光。“小崽子挺横啊,老子是为了你好,小心待会儿被人打死。”
向东低声对吴朝阳说道:“这老人不简单,我看他走路龙行虎步,是个练家子。”
“打不打得过你?”吴朝阳小声问道。
“我不打老人。”向东小声又补充道:“赔不起。”
吴朝阳松了口气,“那就不怕,他要是敢帮赵雨亭,照打不误。”
老人大声道:“你们两个在蛐蛐什么,别以为老子听不见,老子耳朵好得很。”
吴朝阳朗声道:“这是我跟赵雨亭的私人恩怨,希望老人家不要掺和,免得误伤了你。”
“咦...,小兔崽子很狂啊,希望待会儿还能继续狂。”
“吴朝阳!”老人话音刚落,巷子里传出一声怒喝。
“随便找个人栽赃嫁祸就想污我名声,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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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巷,蒋小咪拿着一叠表格递给侯尚蜀,“侯叔,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巷子口有人说神仙茶馆有人打架?”
侯尚蜀接表格的手停顿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侯叔啊。”蒋小咪大眼睛眨了眨,“不对吗?”
侯尚蜀一脸幽怨地问道:“我有这么老吗?”
“你37岁,我18岁,你整整比我大了19岁,不老吗?”
侯尚蜀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小咪妹妹,你叫吴朝阳为朝阳哥,吴朝阳叫我侯哥,你难道不应该叫我侯哥吗?”
蒋小咪摇了摇头,“各论各,不冲突。”
“当然冲突!”侯尚蜀竖起两根大拇指缓缓靠在一起,“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哪天跟吴朝阳这样了,你不是把他的辈分拉低了吗?”
蒋小咪脸颊刷的一下绯红,狠狠瞪了侯尚蜀一眼,“你瞎说什么,我还是个学生。”
侯尚蜀哈哈一笑,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样子,拿起桌上一叠单据递给蒋小咪,“帮哥把这些也整理一下。”
蒋小咪心不在焉望着门外,“我想去响水街看看。”
“女孩子家家看什么打架,看看单据,做做表格惬意。”
蒋小咪忧心忡忡,“朝阳哥还没回来,我担心....。”
“嘿嘿,不用担心,今非昔比,他现在可是十八梯头一号人物,只有别人挨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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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亭余光扫过,神情一变,转身面向茶馆门口坐着的老人。
老人吧嗒着烟杆,“给我好好教训下这狂小子。”
赵雨亭精神为之一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