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宗师啊,哪儿有那么容易?修仙练武不过十三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刘暮舟已经很满足了。
看了一会儿热闹,刘暮舟正要进城呢,一艘飞舟突然降落。若非城门前大多都是外来的炼气士,恐怕就要压死一片人了。
本地人都怕,外面来的老爷们可不怕,于是有人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儿?这般不长眼,想死不成?”
真要是比横,外界的神仙老爷可一点儿不输当地人,甚至会更横!因为外面来的人,总有一种城里人下乡的优越感。
可话音刚落,飞舟之上便落下一拳,只听轰的一声,方才骂街之人便倒飞了出去。
“知道老子是谁不你就跟我耍横?外乡佬了不起?”
刘暮舟懒得理会这些事情,转过身之后便朝着城里走去,而城门口处,此刻已然大打出手了。
凝神修士与六品宗师,打吧!
天下城池一个样,走了一圈儿后,刘暮舟便有些无聊。要说那些人吧,要耍心眼儿算计人,那就快些,何必如此拖拖拉拉?刘暮舟一开始都没想在璃月城多待的,但暗中那些人的手段迟迟不落地,他也只能等着。
两个时辰之后,刘暮舟正往客栈走了,中途却听到几道哀求声音传入耳中,刘暮舟便转头望去,只见一处挂着万松堂招牌的铺子之前,有男子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道:“求老爷给我一剂救命药,我儿子是真的不行了。”
铺子里却只传来冷漠声音:“买药就拿钱来,我们的药也是要成本的,眼泪可不值钱。”
中年男子闻言,往前跪爬了几步,而后使劲儿以头点地,“我真的没钱了,为了救活他,我宅子都已经卖掉了,我……”
还没说完呢,后方有人大喊了一声:“老黄啊,别求了,快回吧,你家孩子恐怕……恐怕已经走了。”
中年人男子闻言,先是一沉默,猛的便有一口老血涌出,而后直愣愣倒去了后方。
刘暮舟微微一眯眼,却见一个穿着宽大衣裳的少年飞奔到前方搀扶住了中年人。
紧接着,少年转头望向刘暮舟,眼神之中带着祈求:“先生,救命!”
刘暮舟闻言,摇了摇头:“方才哭的时候一口生气便绝了,已经没救了。”
结果此时,铺子里有人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死人之后便说道:“你认识?赶紧弄走,真他娘晦气!”
少年一言不发,只是背起素不相识的中年人,朝着方才喊话那人,问道:“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那人闻言,叹道:“家早没了,他儿子也死在西边城墙根儿了。”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谢谢。”
说罢,便背着中年人往西走去。
刘暮舟见状,跟上少年,问了句:“我来背吧。”
少年却摇了摇头:“不了,还是我来吧。”
刘暮舟看了看少年,问道:“不是让你回家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少年笑容苦涩:“跟他一样,家早没了。原来有个姐姐的,但姐姐也死了。”
刘暮舟灌下一口酒,问道:“那铺子里的药很贵?”
少年摇了摇头:“据说是神仙看不上的废丹,的的确确能救人性命。算是贵,但也不至于为了买药倾家荡产,我姐姐病了之后,我每天上山采药,一个月下来两丸还是买得起的。想来他们是久病缠身,这才到了如此地步。”
刘暮舟点了点头:“那就是说,那万松堂不算黑心商人吧?”
少年点了点头:“以前不算,听说以前都不要钱,但每个人一辈子只能买一次。后来创建万松堂的松鹤老先生死了,万松堂才开始收钱,也开始不计次数了。”
刘暮舟转头看了一眼远处铺子,轻声道:“也就是说,这姓松的,算是好人?”
但少年却道:“松鹤老先生算,其他人不算。现在的药里面掺了东西,吃了会上瘾的。我姐就是,如果一个月不吃两次那种药,便会发疯。”
刘暮舟面色凝重,却还有些不解:“就为了挣那二两银子?”
少年摇了摇头:“听说山海镖局倒了之后,稚子原上一直是松家做主,一直有武道宗师,现在还有外界来的炼气士供奉,他们不缺钱。先生是外乡的炼气士,一枚神仙用的钱能换多少银子,先生应该比我清楚。”
刘暮舟看了看少年,至多十四岁,却沉稳、冷静,根本不像是在这个年纪。
于是刘暮舟问道:“那图什么?”
少年微微沉默之后,呢喃道:“有位道长说,上了瘾的多半都是家里祖上留下东西的。璃月城我不知道,但稚子原上许多人家都有家里留的东西,我家留的是一根发簪,但姐姐病了的第一年就给了松家,换药了。道长说松家想要的,其实是这些古物。”
这次没等刘暮舟发问,少年自己说话了。
“道长还说,他们不缺这点儿钱,但如果找上门买,很难买断,要欠因果债的。可我们主动去卖,他们就不必沾染因果。”
刘暮舟双眼早已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