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也说道:“所以公子,难免落下风。”
两人打着打着,便落在了渡龙峡里。
一时之间碎石溅落、草木横飞。
刘暮舟一个不留意,面门满受一拳,而后立刻倒飞出去,在水面打了数十个水漂。
赵典咧嘴一笑,冲过去出拳时,却被拿住一个过肩摔,人如皮球一般在峡谷之中来回反弹了好一番。
刘暮舟擦了擦鼻血,骂道:“你他娘还照着脸打?”
赵典捂着腰,啐了一口血,“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是不是羡慕我有了一双儿女?照我腰子下狠手?”
刘暮舟气笑不已,干脆拉出个拳架子,朝着赵典招手:“来,哥教你做人。”
赵典又啐了一口血,“你这是找揍!”
趴在欲来桥上看两人交手的姜玉霄,此时由不得瞪大了眼珠子,嘀咕道:“师父都吃亏了,为什么还要留手啊?”
吕游一脸疑惑:“留手?我怎么看公子都是出全力了吧?”
但春和摇了摇头:“教主留手了,教主最重的不是真气,而是气势。”
吕游跟景明对视一眼,两人确实看不出来刘暮舟有留手,这或许就是练剑的跟练拳的眼力区别了。
正此时,夭夭唰一声跑来,一手按住姜玉霄肩膀,一手按住景明肩膀,就这么荡秋千似的吊了起来。
景明还没什么,但姜玉霄嘴角一扯,嘶了一声,“夭夭夭夭,松手,疼疼疼!”
夭夭一撇嘴,故意使劲儿按了一番,疼得姜玉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
“谁叫你偷摸告状,挨打了吧?”
昨夜苏梦湫手持一根藤条,把姜玉霄从东山追到西山,又从西山追到东山,一番胖揍,整得过年杀猪似的。
姜玉霄翻了个白眼:“我才没告状,我……我那是实话实说!”
春和眨了眨眼,“苏姐姐。”
都没看见人,姜玉霄却炸了毛,拔腿撒丫子就跑啊!
在听见春和等人大笑声后,姜玉霄才后知后觉,被耍了。
他板着脸望向欲来桥上几个家伙,没好气道:“无聊!”
气的他摘下葫芦,忍不住喝了几口奶。
别人的葫芦都是酒葫芦,也就姜玉霄,恐怕一生都是奶葫芦。
而此时,下方擂鼓一般的巨响之中,两人互相下着狠手,却聊着别的。
赵典继续说道:“屯兵北境是为了保护九城,我将京畿的工厂尽数搬去了北境,也会在北境设学堂教授机关术,最终目的,是将北境打造成个机关之城。你想想,将来我玄风大军一个小队人人披带机关甲,人手一只机关兽。而训练有素的兵士三百人驾一尊机关巨人,千人可操控一艘剑舟。若按你给的东西来看,只要造出剑舟,一艘剑舟可是能出三十六剑,剑剑堪比登楼一击。”
说着,一拳便砸在刘暮舟肩头。刘暮舟也不惯着他,一步上前,猛的朝前一击铁山靠,将赵典潜入石壁之中。
“这倒也是一种法子,有此威慑,敢拿凡人不当人看的炼气士,也就不多……”
一个了字没说完,刘暮舟又吃一拳,关键是那家伙的真气凌人,以至于刘暮舟武道山河都在震颤。
又打了片刻,刘暮舟这才问道:“我眼下就有个困局,截天教三大护法,四位宫主一位大掌柜,还有一位悬剑司大掌剑,一共就有九人。我一共十四张椅子,但人有些多,剩下五张椅子坐不下呀!有人说,将有职位的跟有修为的先拉进来,但你也知道,前些年我这渡龙山,真正做事的人境界都低,我不能有了一座大殿后,不给他们留椅子吧?”
赵典擦了擦脸上的血,骂了一句娘后,问道:“分工。”
刘暮舟便说道:“暂时打算的是,大护法如同宰相一般,统领全局,左右护法辅助。悬剑司只受命于我,掌律。而四大宫主未来会如同分舵一般,各自收罗弟子。大掌柜坐镇钱谷,总管一切生意往来。”
赵典一听,当即言道:“那你这四宫,就是摆设啊!”
刘暮舟无奈道:“从前的截天教,四宫相当于封国的。”
赵典没好气道:“此一时彼一时,你截天教现如今有多少教众?以你的脾气,恐怕以后也不会太多。难不成你分封四个国君,让他们做光膀儿?”
刘暮舟一分神,又被一脚踹飞,此刻已经打到了卸春江上。
“所以问你啊!”
赵典换了一口气,略微思量后,轻声言道:“四宫何不改为四峰?大家要有事做才是正经的,空有名头儿没用。你渡龙山这般大,放下四座行宫,绰绰有余,不行给你再划个百八十里不就成了?然后,大护法统揽全局,左右护法辅佐,这便是个小内阁。悬剑司,按我说就是御史台跟刑部嘛!你那钱谷,我可以理解为户部吧?对你来说礼部吏部太虚,但你起码要有类似于工部兵部这样的地方吧?”
刘暮舟点了点头,“大致,有些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