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刘暮舟起身朝着二人重重抱拳:“抱歉。”
但施童一步上前,使劲儿压下了刘暮舟的手臂。
“这么多年在渡龙山,知道我们学到了什么吗?”
刘暮舟抬起头,有些疑惑。
冯橙一笑:“学到了自己心中有一杆秤,就算凶手不是教众,我们……也不会像他们一样,灭人满门。不是我们宽宏大量,是我们不能学他们,否则……我们与他们,有什么区别?”
此刻施童又道:“你自己或许没发现,多年来,许多人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才有所改变的。”
这点刘暮舟确实没发现。
而冯橙说了句:“登山路上,你越爬越高,却还会在意曾经山脚下的同行者。在这个世道,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般的。”
刘暮舟一乐,“多谢夸奖了。”
施童往前看了一眼,微笑道:“等你的人多着呢,教主,动身吧。”
两人齐齐抱拳,送教主前行。
前方路上,李卞双手拢袖,笑盈盈望着走来的刘暮舟。
刘暮舟拍了拍他肩膀,呢喃道:“你呢,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什么?”
李卞一乐,“我啊?反正管钱的事儿我做不了,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传话,如果可以,我还是跟着青瑶姑娘吧。”
刘暮舟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的,你归大护法门下,帮她忙。”
李卞点头道:“像我这种没有一技之长的,最难安排。其实我最想做的,反倒是当个教书匠。”
刘暮舟眼前一亮,“教书……我要是弄一座类似于书院却不止教读书的地方,你兼个祭酒如何?”
李卞闻言,眨眼道:“那感情好啊!如果截天教有自己的书院,会是好事。山中修士各有所长,当然了,如果大家愿意,是可以将所学传授于学子的。”
刘暮舟想到的,其实是观天院!毕竟李乘风是当过大祭酒的。
灵溪所留玉简之中记录,那观天院没有门户之别,与当年仙门将功法神通藏着掖着不同,只要有人愿意学,观天院就愿意教!
说着,刘暮舟一转头,当即瞧见卸春江以南大片平地。
于是他说道:“此事作为几日后的议点,议定之后,再由钱谷接洽玄风与神水国。”
李卞点了点头:“好,我就到这儿了,还有人等着呢。”
刘暮舟继续朝前走去,等在路上的,是黄芽儿与刘末山。
“二位,多年不见了。”
刘末山笑着抱拳:“公子,我们手下扶龙之人的名册,都已经转交大掌柜。”
黄芽儿也说道:“终于不用四处奔波了。”
三人并肩,走了一会儿,刘暮舟便说道:“二位要各开一峰传授手艺,左护法也得着手筹建护山大阵了。”
刘末山点头道:“所需要的东西,我会自行与钱谷讨要。来找你是想问问,我们两个护法不再分管扶龙之人了,那具体干什么?”
黄芽儿也说道:“我们闲不住。”
刘暮舟一乐,“你们闲不下来的,青瑶那边会有很多事,你们得帮忙分担。之后南边会起一座观天院,你们也要担任祭酒去授课。更重要的是,护法嘛,得坐镇山门。我现在想的是,丹、符、器、阵各开一峰。你二人之外,叶仙城、连庸,也要开一峰。”
黄芽儿叹道:“上哪儿收弟子去?”
刘暮舟无奈道:“不是说了要建造一座观天院么?到时候去教学生,看中的带走便是了。”
黄芽儿哦了一声:“那还差不多。”
顿了顿,黄芽儿又道:“事实上……我觉得我做截天教护法,有点不够格。”
刘暮舟摆了摆手,“起码眼下得给我顶起来,你俩就别给我撂挑子了。”
黄芽儿叹道:“那我没啥了。”
刘末山也说道:“我也没什么了。”
片刻之后,刘暮舟找到了酒坊外的叶仙城。
一会儿功夫,这家伙便醉醺醺了。
刘暮舟灌下一口酒,轻声道:“你单独开一峰,峰主与四宫之主职位相同,但你的座次可能会靠后些。”
叶仙城闻言,笑着说道:“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从一开始,我想做的,便是他想要的,给截天教遗民一个容身之处。现在,我做到了。”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香芸的酒坊、香藤的工坊,还有渡龙客栈,还都是你做主。你是天工一脉,将来山中动土,都得你来做。”
叶仙城点头道:“好。”
片刻后,刘暮舟又道:“你的故事,我多少有些了解了,老这么躲着不是个事儿吧?你那混账弟子若因为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便如此对待师父,那我去教他做人。”
叶仙城赶忙摆手:“别,千万别!我,还是自己来吧。”
刘暮舟便没接着说这个,而是言道:“除却大护法与大掌剑外,十二把椅子不够。两侧六把椅子之后要添椅子,第一次议事,除了几个年轻人外都得参与。你得抓紧给我建一座祖师殿,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