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秃驴吃了熊心豹子胆。”
照晚霜道:“竟敢把庙宇放在城头。”
城墙乃是军事重地,代表着朝廷的颜面,可那些秃驴却在城头建了一座寺庙。
岂不是意味着佛门还在大周朝廷之上。
“看来这两百年,还是对他们太宽容了。”
苏文收回目光,慢悠悠地开口。
“停下。”
车马勒住缰绳,苏文叫来一个护卫道:“去叫沧澜州刺史尹大同来见我。”
“诺。”
护卫领了命令,径直朝着守在城门前的兵丁而去。
“你过来。”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兵丁。
这些士卒早就注意到苏文一行人,六七十个骑士,个个人高马大,腰间佩剑,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正猜测其身份时,就被黑衣武士指着。
“什么事?”
士卒壮着胆子问道。
“啪”
护卫手里的马鞭重重地抽在这个士卒的脸上,直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当即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打滚哀嚎。
刚刚下车的二丫和莲生被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跟着爹娘来过两次沧澜城,入城的时候,务必要讨好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卒。
却没想到,自家老爷的手下敢拿鞭子抽他们。
凄厉的惨叫让其他士卒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便是大怒,七八人提着长枪围过来,还有更多的士卒从城门背后的马道冲出。
苏文麾下的武士也不是吃素的,当即策马上前,排出骑兵冲锋的战阵,齐齐拔出腰间的钢刀,勒住缰绳。
随时准备冲锋。
以他们的实力,只需要一轮冲锋,就能把看守城门的士卒全部斩杀。
“你们想做什么?”
“要造反吗?”
城门小吏领着三四十个甲士和相府的黑衣骑士对峙。
进出沧澜城的百姓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而逃。
“你。”
黑衣护卫指着小吏道:“滚过来。”
如此霸道和狂妄的口气,反而让小吏拿不准虚实,暗道:“这是哪家的权贵。”
门吏脸色阴晴不定,正要开口,就看到黑衣护卫手中长鞭一挥,将他卷起,拖到护卫的面前。
反手掏出铸铁的腰牌晃了晃,上面相府行走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让城门吏亡魂大冒。
急忙制止麾下的士卒,爬起来换上谄媚的笑容:“原来是京城来的大人。”
“大人有什么吩咐?”
护卫收回腰牌,冷冷道:“让沧澜州的刺史尹大同滚出来。”
“好好好。”
“小的这就去。”
城门吏哪里敢迟疑,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城内去。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小吏领着个身穿刺史官袍的那人骑马狂奔而来。
“驭”
尹大同勒住缰绳,不待胯下马匹停稳,翻身落地,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马车前。
“卑职沧澜州刺史尹大通,见过相爷。”
尹大同额头全是汗水,官袍被浸湿,低着头,惶恐道:“卑职不知相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大周宰相苏文
凶威赫赫
谁能不怕
虽然沧澜州刺史这个位置是枯竹殿举荐的,可若是惹恼了马车内的男人,尹大同吃不了得兜着走。
这些时日
镜州和沧州的事情,早就在江南各地传开。
强如镜湖书院,不也得低头?
沧州世家更是被苏文收拾得险些家破人亡,据说好些个家主不是被砍了手臂就是被割了耳朵。
江南的豪门士绅人人自危。
尤其是苏文还和枯竹殿不对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尹大同岂能不怕。
帘子掀开
苏文躬身走出来
淡淡地瞥了眼尹大同,随即抬手指着城门楼子上青烟缭绕的庙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谁立的庙?”
“是何居心?”
“竟敢把庙修到城墙上头,我看你这位沧澜州刺史,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了。”
苏文每问一句
尹大同便吓得一颤
四声连问之后,这位沧澜州刺史已然脸色煞白,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相爷。”
“卑职。”
“卑职不知啊。”
尹大同颤颤巍巍地开口。
“真不知?”
苏文冷哼:“等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夫人,以淫邪祭祀玷污国之重器,该当何罪?”
他问道。
叶雅儿红唇微启:“按谋反处置。”
闻言
尹大同吓得浑身瘫软,连连摆手辩解:“相爷,不是淫邪祭祀,在沧州府衙门报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