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杨宏道:“老弟你这趟是真的赶得巧,九月初三,正好是小女杨盈的大婚之日。”
“我正愁没个有分量的人来主持婚典,老弟你就来了。”
“哈哈。”
“堂堂大周宰相出席,我安南杨氏脸上有光啊。”
这位杨家家主神色颇为得意。
“哦。”
苏文挑眉:“这么巧吗?”
“所以说啊。”
杨宏:“我都怀疑老弟你是不是提前得到消息,所以特意来喝喜酒的。”
“不知是哪一家的才俊,能配得上令爱?”
他好奇。
“就是淮州城的殷家长子殷文州。”
杨宏:“其人在淮州道文坛颇为有名,一首清江月,曾在去年的上元节上拔得头筹,就连岳夫子都对其多有夸赞。”
“其父殷天许在巴蜀担任刺史。”
“原来是他啊。”
苏文对殷天许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唉。”
“小女年满十八,早就到了许配人家的年纪,只是她眼光颇高,许多人都瞧不上。”
“此番和殷文州看对了眼,也算是圆了我的一桩心事。”
“就是殷家的家世差了些。”
杨宏看着苏文:“如今老弟在朝中权势滔天,深得陛下信任,可要多多提携下那小子。”
他疑惑:“我怎么听说隋国公隋常也派人来向杨公提亲,想要迎娶令爱。”
“隋国公府的家世比殷家好许多。”
“杨公怎么反而选了殷家?”
“非也非也。”
杨宏捋着胡须,摇头晃脑:“非是我选的,而是小女杨盈自己选的殷家。”
“老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顺应她的意。”
“原来是令爱的意思啊。”
苏文没有多说。
杨宏摆明了是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
索性跳过这个话题,聊起朝堂之事,颇有感概唏嘘,二人你一句我一言,和阔别多年的好友没有任何区别。
吃过酒宴
天色渐晚
苏文来到东院,叫来叶雅儿,照晚霜和苏霸老山头四人。
“谈得怎么样?”
叶雅儿问道。
“杨宏这老东西请咱们九月初三喝杨盈的喜酒。”
苏文撇嘴:“这老东西倒是不笨,知道拿话来堵我的嘴。”
“老山头,等会你去一趟北镇抚司,让他们查查殷家和殷文州。”
“尹天许其人在巴蜀道内担任刺史,和蜀王李淳走得极为亲近,我看杨宏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和谁联姻不好,非要和殷家。
“锦衣卫查完,直接抓人。”
他冷笑:“本相倒要看看,他杨宏有多大的本事,能和我作对。”
“没问题。”
老山头点头。
“等着看好戏吧。”
苏文朝照晚霜和叶雅儿说道。
入夜
小雨淅沥
内院
“二公子。”
垂花门前的女婢朝来人躬身。
“嗯。”
杨庭迈过垂花门,踏入内院,这里是杨府独女杨盈的居所,整个杨府的男丁,除了杨庭和杨宏之外,其他人都不得踏入其中半步。
“二哥,你怎么来了?”
屋内,正在看书的女子听到脚步声,抬头往外看去,正好瞧见正在门口的杨庭。
她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急忙放下书,将杨庭迎进屋。
“快去给二公子泡茶。”
屋里的女婢退出去。
“二哥。”
“我听院里的下人们说,今天苏文来咱们家了。”
“没错。”
杨庭点头:“这位苏相的手段深不可测,人在千里之外,却对咱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连父亲最喜欢的月听琴是北元细作都知道。”
“要不是他,我们现在都蒙在鼓里。”
他有些不寒而栗:“天知道,他在咱们身边安插了多少的细作和密探。”
“我真要嫁给殷文州这个草包吗?”
烛火照在她的脸上,鹅蛋脸上白里透红,一双丹凤眼,两道卧眉,鼻梁高挺,脖颈修长。
身体的每一寸,都是最标准的美人胚子。
只是此时眼神幽怨,眉目喊愁,连连叹气。
“父亲已经和苏文说了。”
杨庭道:“不过以我对苏文此人的了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很可能。”
“殷家要倒霉了。”
杨庭:“此人南下,很明显就是冲着江南的世家豪门而来的,镜州,沧州,沧澜州的世家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杨家身为五姓七望,站在风口浪尖上,可父亲偏偏还抱着幻想。”
“殷天许和蜀王李淳的关系,瞒得过别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