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愁眉不展的杨家父子二人。
“父亲。”
“殷文州已经招供了。”
杨庭快马加鞭回到府中,向杨宏禀报。
“人证物证全在。”
“孩儿也没办法。”
他道:“而且就算能把他救出来,有这么一档子事,殷家也不适合继续联姻。”
“该死的。”
杨宏低声骂道:“苏文这个王八蛋,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未必是苏相。”
杨庭摇头。
“不是他还能是谁?”
杨宏气不过:“他前脚刚来,殷家后脚就出事。”
“隋国公府。”
杨庭缓缓吐出三个字:“父亲拒绝了隋国公的提亲,此人定然怀恨在心。”
“也不排除隋常这个老东西在搞鬼。”
“反正他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
勋贵是勋贵
世家是世家
虽然神武朝时,勋贵和世家经常联手对付苏文,可背地里,这两个阵营同样不对付。
“每一个好东西。”
杨宏骂骂咧咧。
“父亲,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
杨庭劝道:“大哥在大理寺,三弟在边军服役,咱们杨家,没必要掺这趟浑水。”
他的意思很明显
如果真惹恼了苏文和隋国公。
自己等人天高皇帝远,可老大和老三却跑不掉,随时都可能被捏死。
“依孩儿看,不如就将小妹嫁入隋国公府吧。”
“咱们杨家世受皇恩,岂能和乱臣贼子为伍?”
杨宏拍桌子:“苏文弑君,伪帝登基,大肆屠戮苍生,蜀王是先帝仅存的正统血脉。”
“我杨家五姓七望,世代贵胄,绝不能自甘堕落。”
“盈儿就是嫁给路边的乞丐,也绝不会嫁入隋国公府。”
“老夫倒要看看,苏文的屠刀,究竟敢不敢落在我的脖子上。”
“父亲。”
杨庭还想说什么,却被杨宏打断:“好了,此事为父自有决断,不用你管。”
第二天
天蒙蒙亮
苏文正搂着叶雅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怎么回事?”
叶雅儿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唤来晴儿,让其去外面看看。
“爷,夫人。”
“是殷家来退婚了。”
很快晴儿折返回来,笑得极为开心:“那殷文州顶着个猪脑袋,带着一帮子人敲锣打鼓的。”
“可热闹了。”
五姓七望的杨府外
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几十号人,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放炮的放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接亲的。
殷文州带着府里的家丁和满脸的淤青肿胀,看周围的人差不多了,当即从袖袍内取出一卷白纸。
“诸位都听着啊。”
殷文州喊道:“今儿个,我殷文州,是来退婚的。”
“这是婚书。”
“白纸黑字,做不得假。”
说罢,当场将婚书撕得粉碎,往天上一洒,好似天女散花般四处飘散。
闻讯而来的杨宏正好看到这一幕,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铁青,怒斥道:“殷文州,老夫待你不薄,为何今日要如此羞辱我杨家门楣。”
“待我不薄?”
殷文州反唇相讥:“要不是你求我,我怎会娶令爱?”
“都还没过门,就把我害成这样,她就是个灾星。”
“你。”
杨宏气的浑身哆嗦。
“给我打。”
杨庭朝四周的家丁大吼。
顿时几十人轮着木棍,一拥而上,乱棍朝着殷文州打去。
“你们杨家就是灾星。”
见势不妙,殷文州边跑边骂。
堂堂五姓七望的门楣
此刻却是鸡飞狗跳
整个淮州城的人都看足了杨家的笑话。
堂堂杨家独女,竟然被人上门退婚,还被骂作灾星,恐怕连带着整个杨家,都要成为笑料。
“混账。”
杨宏扒着门框,捂着胸膛,大口大口地喘气。
“打死这个混账。”
他指着上蹿下跳的殷文州,眼前一阵眩晕,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老爷。”
“父亲。”
杨庭急忙丢了木棍,将杨宏扶进府去:“快去叫大夫。”
盏茶功夫后
中院里屋
苏文睁开眼睛,将搭在杨宏手腕上的二指抬起。
“世叔。”
“我爹怎么样了?”
杨宏急忙问道。
“没什么大碍。”
苏文:“只是急火攻心,导致气血上涌,以致于迷失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