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小瞧他们了。”
李贲一拳砸在桌上,愤怒的骂道。
谁都没有想到,这些世家豪门的反扑来的如此之快,直接派出一尊神话境的强者潜入皇宫。
悄无声息的杀死庄夫子。
分明就是警告和威胁。
今夜他们能够悄无声息地杀死夫子这尊第五境,那么明日就可以杀死任何一个官员。
甚至连大周天子也不例外。
连苏文都没有预料到这等变局。
“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他苦笑着摇头。
“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李贲眼神凶狠。
他们早就和苏文以及李青柳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次刺杀,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在打大周朝廷的脸。
“先静观其变。”
苏文沉吟片刻后,叫来周神通,让其派人连夜去城外骊山大营,让风林火山四营铁骑待命。
“一定要看好太学殿内的其他人。”
他朝李贲道。
“没问题。”
李贲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大意。
苏文抱着夫子的尸体从太学殿离开,登上车马,谢胭脂随行。
“暂时把夫子安置在太和殿内。”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明日我会派人快马加鞭,前往镜湖书院报信。”
“你放心。”
“夫子的事,本相会给你,给镜湖书院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管凶手是谁。”
“我都会把他揪出来,抄家灭族,挫骨扬灰。”
他很少有像现在这般愤怒。
冰冷的杀气让马车内的空间,好似来到寒冬腊月。
虽然庄夫子不是苏文杀的,可却是因他而死。
如果自己没有去请夫子出山,夫子就不会牵扯到这趟浑水之中,也就不会死。
“还是不够强。”
他暗道。
“苏相。”
“这是夫子自己的选择。”
谢胭脂咬着嘴唇:“其实在来玉京城前,夫子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呜呜。”
她哽咽:“因此他将夫子的位置,交给了我爹。”
谢胭脂颤抖着,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张火漆封口的信封递给苏文。
信封表面有“苏文亲启”这四个字。
谢胭脂擦了擦泪痕:“这封信是夫子在镜湖书院写好交给我保管的。”
“他老人家说。”
“说。”
“要是哪一天,他不在了,就让我亲手将这封信交给相爷。”
“呜呜。”
说罢,谢胭脂蜷缩在角落,将头埋在臂膀内,痛哭流涕。
“他老人家早就做好了殉道的准备。”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苏文接过信封,沉默不语。
这就是大争之世的残酷,神话境之下,皆为刍狗。
马车在太和殿前停下,苏文将夫子的尸体抱下来,交给禁军让他们送入殿中存放。
照晚霜已经得到消息,看着一言不发的苏文,轻声安慰道:“但凡成大事者,总归要有人流血牺牲。”
“今日是夫子,明日是我们。”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想夫子是不会后悔的,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我。”
照晚霜指着太和殿:“我也不会后悔。”
“走吧。”
“陛下已经在等着。”
她取出一张袖袍,递给谢胭脂。
摘星殿
烛火摇曳
凉风幽幽
大周天子李青柳不复刚才的俏皮,冷着脸,坐在龙椅上,眸子内,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刺杀朝廷的礼部尚书
这是在打她的脸,打大周皇室的脸。
她的手中,把玩着木人。
苏文缓缓拆开信封,将夫子留下的亲笔信取出来。
“苏小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就说明老夫已经嗝屁了。”
“哈哈。”
“你小子千万不要落眼泪。”
似乎庄夫子诙谐的笑声就在耳旁响起,苏文的心脏仿佛被攥住,一阵阵的刺痛。
“老夫年轻时候,曾游历天下,走遍三山五岳,去过北元的冰天雪地,也到过西戎的大漠。”
“说来惭愧,老夫自诩学贯三教,却蹉跎了几十年的岁月。”
“我一生有两位挚友。”
“第一个嘛,自然就是你的老泰山叶知秋,那家伙就是头倔驴,我承认他的才学不在老夫之下,就是不知变通隐忍。”
“哈哈。”
“第二个挚友就是你小子。”
“你比老夫和叶知秋都能忍,也更狠。”
“就是你小子太惜命了。”
庄夫子吐槽。
“历来成事者,需得置之死地而后快,要一往无前,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