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推搡着面前人,时不时朝电梯口看去。
自从知了死后,她成功掌控了一些权利,不过这一些权利也是令她最为恼火一点。
那女人生前在纪家跟个皇帝似的,畅通无阻,怎么到了她就有这么多限制。
“家主没叫你,退后。”
黑衣人冷着脸道。
保姆不甘心:“是跟棠棠有关的事儿,我想找纪先生商量一下她跟顾家少爷的婚事,他不是过段时间要出国吗,出国前得先把亲跟我们棠棠定下来吧。”
黑衣人依旧不为所动。
恰好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布鲁斯满头是汗的走下来。
见状,保姆招呼了他一声,用眼神示意他帮自己刷卡上去。
布鲁斯捂着眼睛哎呦了好几声,全当没看见。
糊弄过去后,松了口气心想真是够了,说好听点是被雇佣身份,难听点就是个保姆,天天招摇的像是自己也是纪家主人一样。
也就是纪霆舟没空,不然真烦到他面前,早被赶出去了。
很快将这事儿抛之脑后,布鲁斯擦了擦脑门的汗,又很快愁了起来。
他昨晚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始终在实验室远程通过仪器检测纪霆舟的身体状况,发现他竟然真的进入了深度睡眠且一切身体数据都很正常时,整个人激动的都要哭了出来。
浑浑噩噩这一宿,发现他的身体竟然真的进入了一个十分平稳的状态后,把任务交给助理,自己倒头就睡了过去。
结果还没睡多久,就被叫起来,说是纪霆舟要见他。
他脸没洗的就跑过去,以为对方是想问身体情况,他词都准备好了。
进去后,他看到换上了睡袍靠坐在床边正盯着什么东西看的纪霆舟,听到他进来的声音,纪霆舟上来就是一句:“香薰跟药剂哪儿来的?”
被提问了个猝不及防的布鲁斯脱口道:“……顾少爷从o国那边买来的。”
谁知纪霆舟眼神倏然沉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从睡眠中吵醒的野兽一样狂暴:“放屁!”
“不是他!去查,我要知道做药剂跟香薰的人是谁!!”
暴怒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被人灌了毒药似的。
吓得布鲁斯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
接到布鲁斯电话,顾修远以这是顾家机密为由,拒绝说出真相。
结果刚回家就被顾敬找到,沉着脸问他做了什么。
纪家那边直接给顾敬打去了电话。
顾敬接到电话,自然是满腹疑惑,但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儿子的事儿,很快就淡定不下去了。
冷眼看着自己亲爹,顾修远心想“啧,竟然闹到顾敬跟前儿了”。
纪念给的药剂到底什么情况。
看这架势,她把纪霆舟毒死了?
“你跟那个叫纪念还有联系?”
想到手底下的人汇报,顾敬皱着眉,这孩子越大他越看不懂他的想法了,前几天为了女朋友大发雷霆,如今竟然还花钱办妥了罪魁祸首的护照跟签证,将人送了出去。
“纪家大小姐跟弃子,我想你分得清轻重。”
顾修远都这么大了,甚至已经开始进入公司了学东西了,顾敬自然不能再像他小时候那样没收他的手机。
但他直接断掉了顾修远与o国那边的联系。
对此,顾修远表现的没有任何异议,好似已经习惯了他爸的管控。
不过他是真的没有异议,因为自从纪念落地后,他就根本联系不上她了,完全不清楚对方在做什么。
被顾敬说了一顿,顾修远表现的十分良好,一副听训知错的模样,出了门又是满脸冷漠,很明显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回了房间,他继续给纪念发消息,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直到下午,他再次去纪家看望沈清棠时,从沈清棠那里得知了久病的纪霆舟竟然突然开始过问起了纪念的事儿。
顾修远便明白。
纪霆舟怕是知道了。
与此同时。
纪霆舟靠坐着,身后有人正戴着手套胆战心惊的给他染头发。
而纪霆舟本人正垂眸看着手里的资料。
那份,有关一个叫‘纪念’的孩子的资料。
跟陆织所看到的是一样的人生轨迹,扫到那张畏畏缩缩的证件照时,他眸中有精光划过。
虽然神态不同,但这张布满半面烧伤疤痕的脸。
竟是跟他之前看过的小丑鬼幻象一模一样。
“…………哈。”
家里多了只小鬼,他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勾唇笑了笑,眼里却没多少笑意。
“纪连。”
他低喃着这几天魏杨饿了时会喊的名字,先前被疼痛折磨就算想到什么也不会有精力深想。
但现在一切负面作用都远离了纪霆舟,他的头脑此时异常清醒。
他想到了在大根墓前发现的花。
莲花形状的香薰、不似这个世界水平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