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仿佛受到了莫大羞辱,尖声道,“你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刚才的话没有半句虚言,全都是事实!”
许棉敷衍道,“行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
系统气急败坏,“什么叫就算?本来就是真的。”
“好,好,是真的……”许棉话锋一转,“所以,冯文文在家里颠成那样,贺厂长是怎么让她父母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偃旗息鼓的?”
系统打了个顿,才斟酌着道,“贺厂长有很强大的人脉资源呀,他认识省军区的某位领导,听他说话那语气,交情好像还不错,对方姓郑,正好能管着冯仲明,所以,贺厂长就让他找个理由,把冯仲明暂时给调到省里去待一段时间,一来,敲打敲打,给他上上思想课,二来,把他支走,冯文文母女俩就没靠山可依了……”
许棉点头,“那母女俩还能扯虎皮做大旗。”
系统道,“放心吧,贺厂长都有安排呢,你知道姚思敏在哪儿上班不?”
“哪儿?”
“县劳动局。”
许棉心里一动,“这可真是个好单位呢。”
系统接话,“是啊,管着工作分配,那就是掐着别人的饭碗,绝对的美差,尤其她在档案室,更是香饽饽了,据说,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是临时工还是正式工,都在她一念之间。”
“所以?”
“她有这样的权利,又是那样的性子,能不徇私?”
许棉眼里有了笑意,“贺厂长找人去查她的案底了?”
系统兴奋的“嗯”了声,“她现在忙的焦头烂额,正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善后呢,哪里还顾得上冯文文那点破事儿?
当初滥用职权有多得意,这会儿就有多恐惧,一旦被抓到把柄,工作肯定保不住,组织也不会要这样的人,前程毁了,名声没了,说不得还得进去改造,而且,那些曾经找她办事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届时,她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说,到那时,冯仲明对她的感情还能一如既往吗?”
“嘿嘿,她大概还没有让男人色令智昏的魅力吧?”
许棉想了想,“如果为了自身利益呢?冯仲明说不定还是要尽力救一救的,不然也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系统得意道,“可他救不了啊,贺厂长肯定不会给他机会的,届时,他唯有弃车保帅一条路可走。”
“那就好。”许棉又问,“这事会牵扯到姚思兰一家吗?”
系统道,“暂时不会,不过贺厂长给韩良缘学校的领导打了电话,让校领导多关注一下她的思想问题,作为一名准护士,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就这眼神,将来还能好好的给病人服务?不怕配错药、打错针啊?真热爱这一行,那就把精力多用在学习上,少助纣为虐。”
闻言,许棉忍不住嘴角抽了下,“他真这么说?”
系统笑道,“对啊,我可没添油加醋,嘻嘻,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嘴毒呀?嘴毒就对啦,总比怜香惜玉好,那种对任何女人都心慈手软的中央空调最讨厌了。”
许棉哼笑,“把他对冯文文又做了什么?”
真要狠心,冯文文还能塞进食品厂里来?
“哎呀,你可别冤枉了人家,这还真不是贺厂长的锅……”系统急声解释,“是曲副厂长安排的,他主管厂里人事这一摊子,贺厂长统管全局,哪里会去注意一个冯文文啊?”
“曲副厂长跟冯仲明有交情?”
“不是,他跟姚思敏有点来往,就卖了她这个面子。”
许棉了然,又问,“冯文文这么嚣张跋扈,就没干点违法乱纪或伤天害理的事儿?”
系统没憋住,乐道,“贺厂长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也让人去查啦,要是能揪出她的问题,那才好玩呢,嘿嘿,追男人,把自个儿和全家人都搭进去,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许棉喃喃道,“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系统忙不迭毛遂自荐,“等着,我瞧瞧去……”
没到那一步,冯文文有没有后悔不知道,倒是韩良缘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恨不得时光倒流,她没有自以为是的去掺合那摊子事儿,更期望,去食品厂找乔雅丽只是一场噩梦。
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后,韩良缘就一直浑浑噩噩,如幽魂一般,为了不让其他同学看出异样,她甚至不敢流泪,拼了命的克制着心里疯狂的悔意和愤恨,埋着头,骑着车子往县医院赶。
看到姚思兰的那一刻,她终于绷不住了,委屈的喊了一声“妈”,接着便扑进她怀里,泪如雨下。
姚思兰吓了一跳,搂着她急慌慌的问,“怎么了,良缘?谁欺负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韩良缘只顾着哭,不说话。
姚思兰耐心哄着,“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跟妈说,妈替你做主好不好?就算妈管不了,还有你爸,你大姨可以给你撑腰,说说,到底谁给你气受了?”
韩良缘哭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