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要求自己什么?
红煞也在这个时候跪了下来。
“求姑娘帮我们。”
“方才是我们的错,只要您帮我们,我们为您所用。”
红煞开口道。
吴秋秋敛眉。
沉思片刻。
“先起来,说快点,我赶时间。”
红煞站起来,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底下是张如花似玉却又煞白如纸的脸。
“我知道,您是打算招些鬼魂进入屋内的纸人是么?一会我们帮您。”
“就当是我们为您赔礼道歉。”
红煞抿唇一笑。
这么有诚意?
红煞都这么说了,吴秋秋心理那点怨气也自然灰飞烟灭了。
红白双sha一起站了起来。
“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帮你们的?”
吴秋秋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少时在集市相识,后来多次见面,暗生情愫,郎情妾意,山盟海誓,海枯石烂......”
吴秋秋揉着脑袋无情打断红煞的话:“停停停!你到底要表达什么?能不能说重点。”
请帮忙就算了,还要听这些让人肉麻的话。
真讨厌。
“哦。”
红煞僵硬应了一声,然后道:“好的姑娘。”
“我和他私定终身,奈何家族不允,嫌他是个农户出生的穷小子,只能上山打猎,卖些山货为生。”
“我们约好私奔,却在私奔当天被我的贴身丫鬟告密,被家里人抓住,打断了他的腿,将他绑上石头沉入水中淹死。”
“而我被软禁家中,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们迅速将我许配了人家,对方是个死了三个妻子的鳏夫,对方比我大了一轮!!”
“姑娘,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宁愿将我嫁入一个火坑,也不愿让我和心上人终成眷属。”
“在成婚当天,我喝下了毒酒自尽。”
“本以为是一场解脱,奈何,因为过了媒,有了婚书之约,我只能是那鳏夫的妻子,死后,我的尸骨也被埋进了鳏夫祖坟,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不得自由。”
“或许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三年之后,那鳏夫也暴毙而死。可对我来说,那更是一场噩梦......鳏夫的老娘,将那家伙和我的尸骨,合葬了。”
说着,红煞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十分悲戚。
却因为鬼身,而没有半滴眼泪。
原来是这样。
吴秋秋心底叹了口气。
这世上,到处都是如骆秋然这样的,为了家族牺牲的女孩儿。
红煞的悲惨命运,连死了都没有解脱。
死后甚至更悲惨。
她以为喝下毒酒一了百了,死后就能和自己的情郎双宿双飞。
没想到,婚书过了天地,她便只能是鳏夫未过门的妻。
只能被鳏夫纠缠,死后和鳏夫埋在一起。
白煞这个时候再给吴秋秋磕了三个头:“求姑娘,给她自由,给我们一个在一起的机会。”
若是能把红煞的尸骨挖出,烧掉婚书,烧掉这一纸契约,红煞就是自由身,能和白煞做一对鬼鸳鸯。
那又何尝不是一出佳话?
只是,吴秋秋没有忘记,这个故事中,还有一个角色。
鳏夫。
鳏夫岂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走?
这必然是一个麻烦啊。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又怎么确定我能帮你们?”
吴秋秋倒是没有喊他们起来。
这件事看似简单,其实相当棘手。
首先,吴秋秋现在可谓是自身难保。
连离开骆家都做不到,三天后能否打败徐老怪还是一个未知数。
其次,她的身份在骆家很尴尬,一个庶出的没有身份的女儿。
她拿什么去刨人家的祖坟?
怕不得被鳏夫的后人追着砍。
刨人祖坟犹如杀人父母啊。
最最关键的一点,真能解决掉巫蛊人偶的事情,她恐怕会马上被拉出这个世界。
到时候又怎么帮红煞得到自由?
自由,多么崇高,多么理想化的一个词语。
她目前都没有自由。
谈何帮红煞得到这玩意?
“我恐怕帮不了你们。”
最后,吴秋秋只能说道。
红煞摇头:“不,你能,你一定能,若是你不帮我们,这世上将没有人能帮我们。”
她如此急切又笃定的模样,令吴秋秋有些惊奇。
“你们为什么偏偏觉得我能帮你们?你们也看到了,我只是这个家中不受宠庶出女儿,被软禁在此,三天后,要被挖去心脏,做成人偶埋在骆家的祖坟里。”
“你们所求的自由,我也在求。”
吴秋秋看着这围在四周骆家的高墙。
这深宅大院,又锁住了多少想要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