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云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小夕夕,不够意思啊!你家少爷过生日你都不来?”
生日?
林夕下意识抬眼看机场大屏。
11月29日。
窗外是即将起飞的飞机。
脑海里是神情落寞寂寥的江夜。
林夕的心几乎是顷刻间就倒向了那一边。
挂断电话,林夕回头。
正对上周凛洞察的目光,“有事?”
“周凛,我……”
林夕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周凛像是明白了,“我知道了,那我们……”
“你可以先出发吗?”惦记着已经托运上飞机的毛足鹭和红隼一家,林夕目光祈求,“我只需要几个小时,我赶明天最早一班的飞机和你汇合,可以吗?”
周凛点头。
林夕转身就跑。
像是出了天大的事,女孩儿连不久前崴脚的事都忘了似的,跑的飞快。
周凛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那道背影,眸光幽深。
酒吧街三楼的vip包厢里,一群人簇拥着江夜,立在巨大的蛋糕塔前。
鼓掌的送祝福的,全都在祝江夜生日快乐。
c位的江夜神色寂寥,冲贺霄云扬了下下巴,“你的孝心感天动地,爸爸心领了!切蛋糕的荣誉,赏你了!”
“滚蛋!!!”贺霄云笑骂:“看在你今天是寿星老的份儿上,爸爸给你这个面子。”
围着蛋糕转了一圈,这一层切两块,那一层在切两块。
好好一个蛋糕塔,被挖的千疮百孔。
起哄声一波接一波。
明明过生日的是江夜。
可一群人都看得出,寿星心情不好。
攒局的贺霄云就成了那个被围攻的人。
脸上抹了蛋糕。
还被灌了好几杯酒。
贺霄云收拾干净再出来,包厢里已没了江夜的身影。
“人呢?”
贺霄云环顾一圈。
有人指了指头顶。
贺霄云拉开门,一路去了天台。
夜色寂寥。
整个酒吧街的喧嚷仿佛都聚在了头顶的这片夜空里。
江夜双手插兜立在那儿,浑身透着郁郁。
整个人几乎要融入夜色。
贺霄云走上前,“过生日这么大的事,你没跟小夕夕说?”
“怎么,我活完今天,明天不活了?”
江夜轻撩眼皮,神色淡淡的,“正事要紧。”
“……呸呸呸!”贺霄云一顿呸,“大好的日子,怎么说话呢?这不是想着,你最想见的是她嘛。”
贺霄云一句话。
江夜神色更冷了。
云层里有红灯闪烁,仿佛看到了林夕,江夜眼都不眨的看着飞机没入云层消失不见。
心里一下痛似一下。
“师傅,停一下!”
紧急喊停,林夕下车奔进了街边的蛋糕店。
再出来,手里拎了个包装精致的蛋糕。
出租车再停下,是酒吧街。
这是林夕第二次来这儿。
前一次来,是受老乌龟的嘱托,来这儿找快要黑化的江夜。
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会儿回想起来才发现,竟然才两个多月而已。
一楼人满为患,吧台后是张新面孔,不是那个打趣她也来应聘江少女朋友的调酒师了。
二楼的楼梯口,也没了那两个呆呆的保镖。
林夕一路上了三楼。
走廊尽头的包厢里一大群年轻男女。
男帅女美。
唱歌的,摇骰子的。
还有打桌球喝酒的。
一眼看过去,没有江夜,也没有贺霄云。
要不是客厅正中摆着个切得七零八落的蛋糕塔。
最下面一层蛋糕上还有“江少生日快乐”的字样。
林夕几乎以为她被贺霄云骗了。
摸出手机给江夜打电话。
号码还没拨出去,正听到她的名字。
“……那你和小夕夕呢?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贺霄云的声音。
夜更深了,冷风刮过,江夜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心里有火在烧。
“林小夕,你再给我点时间,等等我,好不好?”
“少爷,你让我等等你,我要……等多久?”
当初以为,两年足够了。
可这一刻,看着头顶漆黑的夜空,江夜却连一个字都答不出,一如巴黎那半个月。
拼了命的想回来见她。
可回来了,又不敢见她。
天一黑,江夜就觉得,他又陷入了那三年的梦魇里。
无论睁开眼多少次,天都是黑的。
贺霄云回头看了眼江夜,“你妈的展览馆,你真不要了啊?”
江夜摇头,苦笑,“蒋正洲不就想凭这个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