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笔带过,说搬店可能是被唐家的人算计的。
就连崴脚那晚,也差点着了人的道儿。
周凛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林夕飞快道:“江夜他姐姐来找过我,她说,因为我,江夜妈妈的展览馆都快保不住了。她还给了我2000万,让我离开江夜。”
“我没要!”
林夕抬眼问周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傻?
周凛笑,“东北虎找媳妇儿,都知道砸两个亿的帝王绿。她拿2000万,磕碜谁呢?不要才是对的!”
林夕忽的松了口气。
就见周凛眉眼发亮,“所以,我又少了一个情敌?”
???
低落下去的心情瞬间跑偏,林夕一脸懵圈,“你有很多情敌吗?”
周凛但笑不语。
江夜首当其冲。
再之后。
贺霄云。
秦宴。
沈岩。
丛磊。
只他知道的就有五个,还没算那些他不知道的。
周凛移开话题,“那,需要我帮你打听一下丛凝展览馆的事吗?”
林夕眼巴巴看过来,“可以吗?”
“可以。”周凛点头,“能帮上你的忙,我很荣幸!”
虽然那是她的前任。
但只要不是现任,对他而言,就是好消息。
他荣幸之至!
端走红木方桌。
又拿过抹布擦干净炕垫。
周凛自来熟的打开柜子翻出被子铺好,把枕头递给林夕,“躺会儿吧……”
“那你呢?”林夕问。
周凛远远坐在另一边,低头给人发消息,“我等老茂儿忙完,跟他叙叙旧。”
老茂儿。
那个既是老板又是厨子的男人?
林夕自顾自的想着,随口问道:“这边都管老婆叫媳妇儿是吗?”
老茂儿叫媳妇儿。
东北虎也叫媳妇儿。
“对。”周凛应声,“等老了,就叫老婆子。”
老婆子。
林夕勾唇,“那……老茂儿也当过兵?你们怎么认识的?”
周凛说的详细,可林夕一个字都没听清。
男人声音低沉,仿佛上好的催眠音符。
暖意从后背,小腿上透过来,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的,越来越紧,越来越沉。
眼前一黑。
林夕彻底昏睡过去。
周凛倏地停住。
起身走近,女孩儿沉沉睡着,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眼下泛着一层乌青。
显然,一夜没睡。
掌心探在被褥下摸了下温度,周凛给她掖好被子,转身出门去了前院。
手机嗡嗡震起来。
周凛接通电话。
那头,程恪道:“boss,已经查清楚了,丛凝展览馆的场馆所在地,租约即将到期。可那一片位于巴黎圣母院附近,寸土寸金,政府要求续约要20年起。”
“搬迁涉及到建筑物的地标属性,在丛凝女士已经去世的情况下,很难推进。如果续约,20年的租金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而且我查到,有人从中作梗阻挠此事。所以,丛凝展览馆那边已经联系相熟的代理,打算出售馆内部分藏品,好像……是打算闭馆了。”
“程恪!”
“在!”
“联系华国驻法大使馆,这件事,以官方名义去推进协商。丛凝是华国艺术家,她在巴黎有展览馆,所有作品在巴黎展览,是给他们面子!从中作梗?那些法国艺术家们都不想来华国办展了是吧?这件事,你亲自跟进,尽快落实!”
“是!”
林夕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暗。
惊觉自己竟然聊着天就睡着了,林夕猛地回头。
就见周凛也沉沉睡着。
四五米长的炕,她在窗户的这一头。
周凛远远的睡在靠墙的那一头。
空气中氤氲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气,像是楼下的酒坛子打翻了。
扑簌簌的声音响起,林夕起身推开窗,雪花漫天飞舞。
房顶上的老猴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忘了把它的果篮拎走。
红苹果和黄苞米上盖了白白的雪花。
衬着周围的苍山白雪,仿佛一副精心描绘的水墨画。
林夕静静地看着,呼吸间,心里的那些郁郁吐出大半。
“醒了?”
带着些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林夕回头。
周凛起身,搓了把脸,整个人精神过来,“走吧,回酒店!”
一路往村口的车子走,林夕一步三回头,生怕从哪儿飞出来个偷袭的雪球。
好在,没有。
车子驶向酒店,周凛接了个电话。
酒店门口再下车,周凛回头看林夕,“有个坏消息……”
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