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轻蔑地说道,挑衅的眼神几乎在宣告薛向说的不错,但偏偏奈何不得自己。
“是苏眭然吧,他先让你用五色土测我灵根,再得到确切结果后,便推动灵根测试进入考试环节。为了对付我,你们真是煞费苦心啊。”
薛向一念通,百念通。
城考固然重要,但只是科考的最初级考试。
文试出题权归学宫,修行测试出题权在地方上。
苏眭然在偷测到薛向灵根品相的情况下,花些代价,力推灵根测试成为考试一环,无疑是做得到的。
但,由果导因容易,站在苏眭然的视角,从无到有的设一套这样的局,无疑要绞尽脑汁。
苏子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忽地,凑到薛向耳边,压低声道,“谁还没能力整出点黑幕哈。”
说罢,心满意足,一步三摇,大笑着晃晃悠悠地去了。
又两声鼓响,所有考生回归编号所在圆圈。
不多时,场内兵丁,运送来成批的蒲团和矮条案。
半盏茶后,薛向坐上了蒲团,条案高度正适合伏案书写。
又半盏茶后,他领到了一个无馅烧饼,两竹筒清水。
吃喝完毕,全部考生被允许分批净手。
未时一刻,三声炮响,在红袍监考官的喝令下,所有人起身。
便见云梦城令魏央,陪着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踏上中央高台。
薛向在九分山锁厅时见过魏央,但还是头一次见穿正式官服的魏央,他身披青色官袍,胸口绣着鸳鸯,头戴乌纱帽。
他身旁的老者,也着青色官袍,戴乌纱帽,胸前绣的却是黄鹂。
薛向猜到老者身份,必是学宫派下的主考教授冯京,专司此次文试。
冯京冲魏央拱手一礼,魏央回礼,下到台下。
立时有司仪,搬来香案,点香祝祷。
冯京取出一枚青色仙符,口中念念有此,忽地,道道祥光从天而降。
冯京高呼一声,“请圣人!”
一道虚影缓缓从祥光中走出,安然落于高台之上。
很快,虚影化实,却是一个青铜雕像。
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宽额隆目,眼神丰润,充满智慧和悲悯。
“拜圣人!”
司仪高喊。
魏央、冯京领衔,所有人皆朝着圣人拜倒,圣像忽地冒起淡淡光晕,笼罩全场。
一股慈祥、圣洁的感觉,从所有人心头弥漫而生。
三拜过后,在司仪的喊声中,结束了礼仪。
随后,魏央讲话、冯京讲话。
年年一样的内容,无非是用心考试、禁止作弊、上报家国,下报父母云云。
讲话完毕后,魏央退场,冯京安坐于高台之下,审视着众考生
又三声鼓响,考卷发下。
薛向数了数,不算稿纸,正式考卷,足足有二十张。
他快速地写好名字,籍贯,不多时,助考官到来,用纸贴糊住他的姓名栏。
一声罄响后,考试正式开始。
薛向没急着动笔,而是先翻到定文题。
便见上面写到,“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试论君子之行”。
薛向心立时定了,心中对黄裙女的感激又多一分。
这道题,黄裙女出过,并且点评过他的破题。
当时,黄裙女给他破题的评级就是“上”。
薛向不忙着写定文,而是翻到第一页,从头做起,边写其余,边构思定文。
文试的题,依旧是三大类。
一,历史常识。
二,经义默写。
三,定文策论。
前两项,分必做题,和选做题。
必做题计入正分,选做题不计分,用作排名。
理由很简单。
考生太多,录取率不高,同分者必定极多。
这个时候,选做题的意义就来了。
同分者,便看选做题的答题效果。
所以,文试试卷的厚度就是这样叠起来的。
“难度真大啊。”
薛向阵阵脑仁疼,必答的历史常识题,头一道就是这样的,“……列出明武帝嘉佑年号内,所有阁尊的籍贯……”
不仅要检索出明武帝是谁,还要确准嘉佑年号的时间,明武帝在位,就以年号换得勤、阁老换得多而出名,总计二十三个年号,六十多位阁老。
要检索出嘉佑年的阁老,还要列出这些阁老的籍贯,不是将史书翻烂,绝对记不住。
薛向沉吟片刻,毛笔沾满浓墨,开始书写。
毕竟,题目再难,考的也就是个记忆,这恰是他的强项。
而他这几个月,早把正史、野史、各家批注,全翻了两遍。
他刷刷答题,运笔如飞。
半个多时辰后,他刷完了历史常识类的必答题,开始冲选答题发威。
忽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