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君则是沉稳而迟缓地说道,“墨家主张兼爱非攻,最为厌恶赵诚这等血屠,墨家子弟也愿意帮助诸国守城,抵御暴秦。”
“正好臣认识墨家当代巨子,听其讲述过千机锁龙阵的用法,此阵可设立在城中,亦或者重阵防守的必经之处,内设大型旋转刀轮,无数淬毒暗弩,下方更有流沙陷阱。”
“一旦那赵诚踏入此阵,机关激发之下,他立刻就会陷入流沙。
如此地势天威,就算他有万斤之力,也只会越陷越深,更何况还是无数淬毒暗弩齐发,以及刀轮绞杀。”
“那血衣军要磨炼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我们现在就准备材料,请来墨家子弟为我等打造机关重阵,等到那赵诚攻赵之时,必然能够阵前杀之!”
这时候,郭开又跳了出来,“你要耗费重金打造一个无法移动的机关重阵?”
“请问春平君,如果那赵诚没有踏入机关陷阱该如何?”
“亦或者,他让手下的士兵先上,士兵陷入重阵,他就跑了,这又如何处理?”
“再或者说,他……”
春平君怒斥道,“郭开!此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此阵若是派上用场,赵国便已经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若无这最后一道保障,汝等何人能挡赵诚一戟?”
郭开笑道,“某只是就此事讨论完善,昌平君何必如此急躁?”
“只是耗时耗力又耗材,把身家性命都压在这最后一着上,万一不成,大王岂不是很危险?”
春平君摇头道,“自然不止这一道保障,这只是最后的办法。”
他对着赵王迁一礼,说道,“陛下,那赵诚武力超群,不可力敌,对付他不该在战场上,而应该在其他地方。”
赵王迁颔首道,“说说看。”
春平君说道,“比如,派遣细作接近赵诚,在他的饮食、盔甲内衬或者其他贴身之处下毒。”
“毒药一定要是医家秘传的毒药,最好无色无味,接触之后,又能够入侵到体内,就连方式都抵挡不住的那种。”
郭开闻言,眼睛一转,斜睨春平君。
就这?
这可是到了他熟悉的领域了,不由得嗤笑一声。
“春平君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那赵诚如今已经是大良造,不是在咸阳宫中就是在血衣军中,什么细作能够接近他而不被发现?”
“若是打草惊蛇,便是丧失良机。”
春平君看向郭开,“那相国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既然春平君坚持要对付此人……”郭开一笑,尽显精明之色,“陛下,臣有三计,可使其避无可避。”
赵王迁来了兴趣,“相国有良策,快快说来!”
郭开说道,“其一,派遣秘士取来赵诚字迹,再以赵诚字迹,伪造与楚国往来的密信,密信之中言明约定倒戈,强杀嬴政,瓜分秦国之事!”
“再将此信,交给秦国与赵诚不合的大臣,昌平君和那些儒生,都是可以利用的人物。”
“昌平君近些年愈发失势,秦国之中,他们那些贵族的权力因为军功封爵而不断被削弱,所以他对于军中新势力崛起肯定是不满的。”
“再加上之前楚国出兵援韩,他的地位愈发不稳,这假作密信可以当做他展露忠诚之用,亦可用作除掉赵诚,对他来说,这是一举两得,只要做得干净,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至于那些儒生,本就对赵诚血屠之名异常不满,得了这信,不需要咱们说什么,也必定不会放过赵诚。”
“而且,嬴政此人生性多疑,很难信任他人,若是赵诚真有传闻中那等勇力,嬴政看到此信,就算不信,也必然会种下怀疑的种子,早晚会弃之不用,亦或者发配边疆。”
“所以,我们只需要将此信做好,然后送到需要的人手中,此计便已经成了大半!”
“妙啊!”赵王迁拍案大赞,深觉郭开这一计精妙。
简直是将三方全都算进去了,而且执行起来并不算难。
拿到赵诚的笔迹,总比给他下毒要简单得多了。
伪造字迹,更是轻松。
而且,这种阳谋,算准了嬴政多疑的心理,更利用了赵诚强大的武力。
使得赵诚那强大的武力不但没有了优势,反而成了劣势。
正因为其武力强大,嬴政看到这信的时候,才会不得不防。
就算他知道这封信是伪造的,照样要怀疑赵诚。
与其说是栽赃,不如说是明晃晃的提醒。
提醒嬴政:他将血衣军交给一个武力超群的万人敌猛将,要时刻小心自己的脑袋,不要被赵诚勾结了他国,反戈一击,砍碎了强秦的暴政!
众大臣都是合掌而笑,大为赞叹这一计的精妙。
却听郭开继续说道,“其二,臣听闻国内有一奇女子,名为姬雪儿。
此女号称赵国第一舞姬,绝美倾城,擅长幻术,但凡男子见过其一面,就会多日茶不思饭不想,为之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