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巫教天一教的大军还有三个时辰便要兵临城下,而他三万余人的队伍,此刻竟有近半数因中蛊毒而无法握剑。
“庄主,五少主求见。”亲卫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带着几分迟疑。上官轩烨将一卷密函塞进暗格,沉声道:“让他进来。”帐帘掀起,上官云澈踉跄着闯入,发间还沾着几片枯叶,腰间玉佩不知何时已碎成两半。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二哥,叶清瑶她她被巫教大祭司下了噬魂蛊,现在整个人疯疯癫癫,嘴里只喊着让我杀了你。”帐内空气骤然凝固。
上官轩烨的指节捏得发白,陨铁剑柄上的狼头浮雕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幼时与五弟在雪原上追逐狼群的光景,那时的云澈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而如今
“起来。”上官轩烨别过脸,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巫教擅长控蛊之术,噬魂蛊一旦发作,被施蛊者便会六亲不认。但枫华谷地势险要,若能抢占谷口的望风崖,我们或许还有转机。”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三当家上官羽墨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软剑上还滴着血:“二哥,有人在水源投毒!现在已经有三百多兄弟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上官轩烨猛地起身,玄铁铠甲撞翻了案上的星象图。
他大步走出营帐,只见营地中央的水井旁围满了人。几个中毒的士兵正痛苦地抽搐着,嘴角溢出黑紫色的涎水。
“封锁所有水源,立即派人去后山找新的取水点!”上官轩烨环视四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
“传令下去,各营加强戒备,今晚若有异动,格杀勿论!”夜幕深沉,天狼山庄的营地宛如一座孤岛,被无边的黑暗包围。
上官轩烨站在望风崖下,望着陡峭的崖壁,心中盘算着攻城之计。望风崖高逾百丈,崖顶布满尖刺拒马,想要强攻谈何容易。
“父亲,我有办法。”上官云澈突然开口,手中握着一支竹哨,
“叶清瑶曾教过我一段音律,能引动崖顶的机关。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需要有人冒死登上崖顶,在合适的时机吹响竹哨。”上官羽墨冷笑一声:“五弟倒是会出主意。这望风崖连飞鸟都难以立足,谁去谁送死!”上官轩烨却伸手接过竹哨,摩挲着哨身刻着的莲花纹路:“我去。”
“不可!”乌蒙贵带着满身寒气冲了过来,
“庄主万金之躯,怎能涉险?让我带敢死队”
“不必多说。”上官轩烨将竹哨贴身藏好,目光扫过众人,
“我若一炷香内未归,你们立即撤军。三当家,你率五千骑兵绕到谷后,伺机而动;五弟,你负责照顾中毒的兄弟。”不等众人劝阻,上官轩烨已披上一件黑色披风,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望风崖悄悄摸去。
崖壁上的碎石不断滑落,锋利的岩棱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当他终于爬到离崖顶还有十丈的位置时,一声尖锐的狼嚎突然划破夜空。
上官轩烨心头一紧,抬头望去,只见崖顶火把通明,几个黑影正朝着他的方向张望。
他来不及多想,掏出竹哨放在唇边,吹出一段空灵的音律。奇迹发生了。
崖顶的拒马突然缓缓升起,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上官轩烨大喜过望,手脚并用,奋力攀上崖顶。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张布满倒刺的大网。
“上官庄主,别来无恙啊。”一个阴柔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南疆巫教大祭司乌婷身着血色长袍,缓步走出,手中的骨笛泛着幽蓝的光,
“你以为叶清瑶那丫头真会把机关的秘密告诉你?实话告诉你,她现在就在我手里,只要我一声令下”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上官羽墨率领骑兵从谷后杀来,火把将天空照得通红。巫教众人顿时慌乱起来,大祭司乌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将骨笛指向天空。
霎时间,无数毒蜂从四面八方涌来,嗡嗡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上官轩烨顾不上多想,拔出陨铁剑,舞出一片银芒。
剑气所过之处,毒蜂纷纷坠地。但蜂群实在太多,转眼间他的铠甲上便爬满了毒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熟悉的笛声突然响起。叶清瑶不知何时出现在崖边,她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手中的玉笛吹奏出一段激昂的旋律。
随着笛声,崖下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原来上官云澈带着剩余的将士,趁着巫教注意力分散,从正面发起了强攻。
大祭司乌婷脸色大变,挥袖向叶清瑶攻去。上官轩烨见状,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剑锋与骨笛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就在这时,叶清瑶突然将玉笛掷向大祭司乌婷,趁着对方分神的瞬间,上官轩烨的陨铁剑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巫教众人见大祭司乌婷身死,顿时作鸟兽散。上官轩烨转身想要去扶叶清瑶,却见她缓缓倒下,嘴角挂着一丝解脱的微笑:“云澈对不起”战斗结束时,天边已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