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上一兜子菜往麻将馆门口小马扎一坐,自然有无数只闲不住的勤劳小手来帮忙摘菜剥蚕豆。
一边互助,一边相互交流新得知的八卦。
秦璎家来了个特勤快踏实特帅的小伙这件事,占据了多日的话题榜榜首。
今日本也要聊聊的,但突如其来的大风将欢乐全部打散。
妖风肆虐街道,麻将馆大姨新盘的头发高耸挂灰,很快吹得歪东倒西,忙搬着塑料凳回屋避。
秦璎家中,引发了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正啪啪抖吸尘器的管子,想把里面堵着的黑鸟倒出来。
但这玩意到了陌生环境,又感知到屋中有别的令鸟害怕的东西,自然不敢出来。
反而朝着管子内部越拱越深。
秦璎没得法,见外头风越来越大吹得窗户晃荡,她只得完全拆了管子,用晾衣杆在另一头捅了一下。
绒呼呼一团黑,身不由己从管子里咕噜滚了出来。
这只鬼方鸟有几分混子性,在箱中世界敢舍身,这会看自己被捅咕出来,光棍气又占了上风。
在秦璎的桌子上一滚,纵然类似乌骨鸡的黑色脚爪抖得不行,依旧站起。
如人类壮烈前大吼‘来呀’,它‘噶——’的一声就要示威。
只可惜叫了一半,便被进宝借住空中优势一爪子按在了桌板上。
鬼方鸟额头上的眼睛眨了下,这才看清自己不知为何来了一个极其奇妙的世界。
跟前一个山脉般的巨人,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它。
旁边一股子带着硫磺的狗臭味,鬼方鸟不知是什么,但它直观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还有……耀武扬威用爪子按着它脑袋,电得它身上麻麻的大鸟。
鬼方鸟惊呆,鬼方鸟闭嘴。
屋中一片寂静,唯独外头风越大。
秦璎只觉得风声大得好像窗外停了一辆鬼火摩托。
怕像夫诸一样惹出大乱,在风暴隐隐成形前,秦璎捏住鬼方鸟尖尖的小鸡嘴。
“把风停下,不然把你做叫花鸡!”
叫花鸡,秦璎旁边的旺财耳朵瞬间支棱,唇吻间隐约有烟气溢出,屋中硫磺味顿时更重。
秦璎腾出手敲了下旺财的脑袋:“晚点点外卖给你吃,别烧了房子。”
说话间,她手腕上一丝丝银色金属丝伸出,活物一般缠上了鬼方鸟的脖子,只要这鸟有半点不从,就打算痛下杀手。
鬼方鸟浑身小鸡毛炸起。
一直生活在荒漠小地方里的鬼方鸟,它不懂人类的语言,却能读懂秦璎说话时暗含的杀意。
急急点头同时,忙收敛自己御风的本事。
只眨眼,外头的风小了下去。
见它老实,秦璎满意点点头,和箱中韩烈交代了两句,去清理吸尘器集尘箱。
……
云澜古镇胡家大宅。
蹲在门槛吃凉皮的陈副局长,被突然造访的疾风兜了满身沙尘,肩膀上搭了个吹来的辣条口袋。
主理清理胡家旧宅地下空洞的双开门老头,站起身看向旁边同样灰头土脸的谢邵。
和秦璎不同,谢邵异兽化后为当康,出了名的皮糙肉厚。
结束隔离当天就被叫来加班。
风把他下巴那缕食指粗细的小胡须吹得乱晃,他表面凝重,心里莫名慌得要死。
秦璎家洒了遮掩气息的幽草粉,谢邵不可能发现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乱子只怕他新主人有关。
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谢邵脸上不露一丝痕迹。
陈副局长转头看他:“你嗅觉发达,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风有没有什么问题?”
谢邵心说问题大了去了,这场风灾不可能是自然生成。
他做严肃状,蹙眉道:“似乎,有点异常。”
谢邵又抬下巴,用下颌小胡须指了一下和秦璎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好像是那边。”
“不过不确定,距离太远了。”
一个组织最怕的就是内鬼,有谢邵这神来一指,文保局的视线成功被引走他处。
秦璎并不知道这些,她坐在书桌前。
雷鸟进宝在旁边吃麻糍,它百无禁忌什么都吃,奈何没牙咀嚼,被麻糍黏在喉咙哽得抻脖子。
在它旁边,是被一小块麻糍黏住小鸡嘴的鬼方鸟。
秦璎往集尘盒里喷洒酒精,随意扒拉了一下吸上来的砂石渣子,她在其中发现了一些小红豆大小的猴子尸体。
这些猴子毛色灰白,应该是生活在绿洲里,无辜被卷上天丢了小命。
除了猴子,还有些芝麻粒大小的灰狐狸灰狼,水里卷上来的鳄鱼。
一些椰枣颜色的蛇长短似面包虫,生命力顽强,从灰里倒出来时还活着。
没爬两步,就被嘴闲的进宝伸嘴巴来叼走吃掉。
除了这些小动物,秦璎还在灰里扒拉出了建筑碎木和一些灰白人类骨头。
秦璎用细胞夹夹住一个小小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