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配合就行,金老板,把你的架子端足了,这一次咱们玩一场高端局。”
金无涯隐隐猜到我要做什么,但具体操作他不清楚,好在他选择百分之百信任我。
送走金无涯,我给唐棠打了个电话。
四天后,国内一套有名的鉴宝综艺上,着名憋宝大师唐傲的身旁多了一位姓金的嘉宾。
唐傲在节目中侃侃而谈,专业知识一个又一个抛向那个叫金无涯的嘉宾,金无涯应对游刃有余,让人刮目相看。
节目快结束的时候,主持人将收尾话题抛给了金无涯:“金先生博学多才,技艺了得,不免让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另一位有名的诡匠大师,金城阳老先生,同姓又同行,敢问金先生认识金城阳老先生吗?”
全场嘉宾全都看向了金无涯。
金无涯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黑西装,梳着大背头,他冲主持人轻轻颔首,浑身透着一股矜贵的气息,唇角微微勾起,说道:“金城阳老先生,正是家师。”
一语惊醒在座众人,大家看金无涯的眼神全都变了。
金城阳老先生竟还有关门弟子?!
并且这个关门弟子,跟徽城唐家还关系匪浅。
这两样,无论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足以让金无涯在诡匠这条道上平步青云了。
这档综艺播出之后,金无涯收到了不少拜帖,大部分都是想跟他合作的。
他一一拒绝,摆足了架子。
毕竟一来有唐家兜底,他不怕得罪人;二来他上这档综艺,本也不是为了扬名。
再者,金无涯诡匠的技艺了得,他也不靠沽名钓誉糊口。
我们走这一步险棋,初衷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又过了两天,傍晚,我终于接到了金无涯的电话。
他兴奋地对我说:“小九掌柜,不出你所料,济雨寺现任住持印玄大师果然约我见面了!”
我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这盘棋下到这儿才初见成效。
我看了一眼手边黎青缨搜集来的,济雨寺所在地区近半年来的天气情况,唇角勾了勾。
近半年来,那一片滴雨未下。
可见,那天我们猜测得不错,济雨寺的求雨阵法出了纰漏。
当年济雨寺可着金城阳一个人薅,就是怕节外生枝。
如今金城阳早已入土,再贸然请别的诡匠出手,太过冒险,所以济雨寺选择了以上上签挑选祭品的这条老路。
但祭品不是那么好挑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求雨阵法也不是一两个祭品就能填得了。
就在这个档口,金城阳的关门弟子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必定动心。
毕竟想要拿捏金无涯,搬出他的师父就可以了。
我对金无涯说道:“金老板,沉住气,再钓一钓他们,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金无涯笑道:“小九掌柜放心,我懂。”
印玄大师连请金无涯三次,都被婉拒了。
之后,印玄大师让人带话给金无涯,说当年金城阳有些东西落在了济雨寺,问金无涯要不要去拿回来。
这便是暗示,是威胁了。
金城阳死了二十多年了,当年能把什么东西落在了济雨寺?并且值得济雨寺保存这么多年的?
既然有心归还,能让人带话过来,又为何不把东西一并带过来呢?
无非就是拿金城阳的名声做借口,逼金无涯妥协罢了。
金无涯终于松口,亲自去了一趟济雨寺。
黎青缨忿忿道:“小九,我怎么觉得这个叫印玄的和尚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当时我正在练习画符,听她这么说,饶有兴致道:“青缨姐为什么这么想?”
“首先,现在的济雨寺是这个印玄和尚在领导,对吧。”黎青缨分析道,“所以上上签的事情,授意的人大概就是他了,否则哪个和尚敢在住持的眼皮子底下选祭品?
然后就是金师父的封口签,总不能是死去的前住持做的吧?更别说威胁金老板的事了。
反正我觉得这个印玄绝不无辜。”
我冲黎青缨竖起了大拇指:“我完全赞同青缨姐的想法,甚至怀疑当年求雨的事情,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黎青缨有些担忧道:“金老板就这样单枪匹马地杀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放心吧。”我宽慰道,“他十六岁独自经历了师父的惨死,之后就自己出来混了,能在鬼市里吃得开的人,怎会是泛泛之辈?”
黎青缨点点头:“也是。”
很快,我们再次在茶馆与金无涯碰面。
这一次,金无涯显得很苦恼:“那老秃驴太精明了,我根本无法从他嘴里套出任何有用信息,白白跑这一趟,就从他那儿拿回了一把小锤。”
我问:“小锤真是你师父的吗?”
“是。”金无涯说道,“那老秃驴说,镶嵌金鳞的事情,一直是交给我师父做的,别人他信不过,既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