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默不作声,试图退出他的怀抱,却蹭到了什么,脸色一僵,瞬间动都不敢动。
赵霁云笑一声,咬着她耳朵,拉着她的手往下,“再熟悉熟悉我,莫怕,绝对不会像你小时锤烂玉料的锤子一般吓人。”说起这个,他想起那一日她呆呆的模样,他又忍俊不禁。
禾衣的手指僵硬着,脸上升腾出热意,劝他:“白日已是有过,你这般身子怕是要掏空了。”
她是不太懂旁的男子的,但她想着李齐光体弱,每月中一次,那寻常男子,最多一月四次,翻个四倍,算作养身。
赵霁云又笑,他自是知道李齐光每月只一次,他眼波流转,凑近禾衣耳畔,与她耳语一番,“习武之人,一天几次是寻常。”
禾衣脸色就面如土色,她本以为每月熬度个四次被劈开个四次就行,结果赵霁云说一天能有几次,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委婉提醒:“我不是习武之人。”
赵霁云实在没忍住,听到她这句话,笑倒在她颈项间,好半晌哑着声道:“你雕玉的手确实堪比习武之人,不如辛劳一番?”
禾衣闭上了眼睛,确实是辛劳无比。
……
第二日禾衣的手酸累得发抖,吃朝食时,有两次没拿稳调羹,赵霁云那双眼一直弯着,麦黄都好奇地看了他好几眼,她心里恼怒,偏老拳都砸不动了。
禾衣以为赵霁云会出门忙事,没想到用过朝食,他拿了本书便赖在禾衣这儿,禾衣去厢房雕琢玉石,他便跟着躺在那儿的小榻上。
中午的时候,青川过来一趟,告知她爹和弟弟已经回家,新年里会来拜访,她心中高兴,对赵霁云又忍不住宽和几分,两人在厢房静静待着,很是安宁,是她所习惯的氛围。
但用过饭后,禾衣听到了一些吹拉弹奏的声音,古琴二胡琵琶都有,很是混乱,她从前没听到过,便好奇停下手中动作听了听。
麦黄早就拉着铜书出去瞧了,没多久回来,本要与禾衣说话,余光瞥到赵霁云,顿时不敢说了。
赵霁云却笑着看她,态度懒散温柔,“与你家娘子说就是。”
也不知怎的,麦黄听到五爷这么说,胆子陡然大了起来,便小声对禾衣道:“府里来了好些妖妖娆娆的女郎,外面园子里,或是回廊下,都有她们身影,一些院子里还结伴住着一二女郎,都说是五爷的姬妾,今日天儿好,出来晒太阳了……这话却不是我去问的,是我瞧见府里一个眼生的富贵老太太抓了人问的,她瞧着很是气恼的模样。”
禾衣听得迷糊,忍不住看向赵霁云。
赵霁云却颇为神秘地看她一眼,眼睛一眨,十万分的狡光在眼底闪烁,却并未开口多解释什么。
禾衣不知真假,但就算赵霁云真有那般多的姬妾,也与她无关,也没多问。
赵霁云虽不想多说此事,可她反应这样平淡,他微微皱了下眉,只此时心情颇好,没深想下去。
到除夕这天,府里吹拉弹奏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含玉院里却平和得很,铜书和麦黄开始布置起院子里,剪窗花,贴福字,挂灯笼,到处都张贴得红彤彤的,厨房里也热气腾腾的,有厨娘忙着。
赵霁云本要写春联,但青石有事来寻了他,他便出门了,只出门前,站在厢房门口,偏头看禾衣,微微笑着,眉目中如有春水浮波轻晃,那般别有意味,那般提醒这她,今晚归来,他将做情郎该做的事。
禾衣看懂了,别开了视线,心中紧张,决意今晚事先要喝一碗补汤,她已经充分领教过赵霁云开凿玉石所需要的时间之久,没有补汤,她怕是活不了。
赵霁云一走,禾衣就让麦黄出去买补药去,“就找叶老大夫开那十全大补汤。”
麦黄不懂,以为是自家娘子给五爷喝的,暗想五爷瞧着强壮,没想到竟是也体虚呢!她忙出去找管家,待说一声就出门。
如今除了含玉院这儿有几分幽静外,其余地方到处是曼妙女郎,麦黄绕开了人多的地方,往管家那儿跑时,却撞见了那日见到的富贵老太太正在老管家那儿。
麦黄便以为那老太太是老管家的老伴儿,在外等了等,没进去,却听到里面对话传出来。
“林管家,这究竟是怎一回事?我眼瞧着两日了,赵五爷的姬妾果真这般多?他在上京可是洁身自好得很,怎到了徐州却这般?他如今与我家公主殿下订了婚成了准驸马,还这般做派是不行的,这两日我都见不到五爷,无法劝说,你便说我何时能见到五爷?”
麦黄瞪大了眼睛,听着那老妇人这般气势汹汹的话,呼吸都停滞了,接着又听老管家瓮声瓮气道:“五爷的事,却不是我一个管家可置喙的。”
后边她都听不下去了,她等不及便往回跑。
到了含玉院,麦黄冲进厢房,抓着禾衣的手,便小声道:“娘子!五爷竟是已经订婚了,五爷未婚妻是公主殿下!”
禾衣一怔,手中刻刀歪了去。
怪不得公主府的人会来这儿呢。
禾衣很快收回了心神,神色却还是淡了下来,她本以为赵霁云没有妻室,如今却是已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