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笑得羞涩又无辜,“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上京世族男女风气开放。”
禾衣一下被这话噎住了,又抬手推了推他,深呼吸一口气,“再没了?”
赵霁云作深思状,摇摇头,“没了。”
禾衣便抬头看他,她是被他搂在怀里的,赵霁云垂目便能看到禾衣那双如水的眼睛,他被她专注地看着,那双眼里依然是几分气恼几分无奈以及几分茫然,他忍不住凑过去亲,她眼皮一颤,闭上了眼。
赵霁云反而顿住了,唇轻柔柔地贴在禾衣眼皮上,半天没有动。
她第一次这样乖顺地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她从前只是性子使然,答应了那一场交易便将自己当做物品,任他所为,但这次不一样。
赵霁云觉得这次不一样。
天色渐亮,昨夜雨便歇了,今日晨光尤为明亮,他看着禾衣轻颤的睫毛,忍不住后退了一些,端详着禾衣静婉柔美的脸,怕惊扰到她一般,温声:“你还有何话要讲?”
禾衣重新睁开眼,但很快又垂下了眼,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你给李齐光的是如此珍贵的救命灵药,你这人和狗皮膏药一样,赶不走骂不走也躲不开,你权势逼人,性子疯狂,我还有家人,我怕你伤害他们,我除了顺从你,别无他法。”
赵霁云原本以为禾衣软了心肠打算与他真正在一起了,却没想到她说的却是这样的话。
依然是委身!
他呼吸急促,眼底也阴翳了下来,可很快,他又垂下眼,眉目温柔,“你为何不问我与公主婚约一事?”
禾衣别开脸,声音柔却淡:“问了又如何?你会因为有婚约就不来纠缠我吗?”
赵霁云笑了起来,低喃着声:“寻常女郎会逼我退婚娶她。”
禾衣看向赵霁云时,目光平和,“我的决定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的决定也该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去决定你的决定。”
她与赵霁云的不同便是,她若爱一个人,那便是自己的事,不会去强求强要,所以她与赵霁云之间,也不是有无婚约可以改变。
可赵霁云显然不同,何况他对她……她想更多的只是占有欲作祟。
“可你说过你不会做妾。”赵霁云埋首在禾衣脖颈里。
禾衣轻柔柔笑了一下,“你是傻子吗?这天底下就没有女郎会愿意做妾的。”
她这话带着笑意,尾音上挑,不自知的娇憨。赵霁云抬头,眸子晦暗,忽然俯首吻上去,他呼吸急促,含唇咬住她的唇瓣,厮磨着吮吸着,紧紧交缠在一起,禾衣霎时呼吸不过来,他却不管,滚烫的身躯将他紧紧搂住,像是藤蔓一样将她缠裹,将她拉进他沸腾的情与欲中。
等他松开禾衣时,她已经被掠夺去所有呼吸,软倒在他怀里喘着气。
赵霁云还在揉着她的腰,他知道她敏感的地方在哪里,左腰侧,他轻轻揉掐着,亲吻她的脸颊,禾衣去推搡他,他便笑了起来,侧头又亲了亲她耳朵,忽的开口:“赵家儿郎从不开口许诺,只看当下。”
他说出这话时,面容微红,不知在想什么。
禾衣还喘着气,却是立时懂他这句话是何意。
赵家军功起家,赵家儿郎都是驰骋战场的,不知哪一日就会战死沙场,所以不开口许诺,只看当下。
赵霁云温雅的脸上生出些羞赧来,他眼睫轻颤,“我与公主的婚约,会退的。”
禾衣抬头看他,便对上他赧红的脸,郎君貌美清致,乌发披散着,一双水润的桃花眼含羞看来,任是铁石心肠的禾衣都看呆了一瞬。
赵霁云又说:“我与公主的婚约,不是你想的那般。”
说完这话,他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却不再说话,而是等着禾衣开口。
禾衣被他用那样一双眼盯着看,下意识就想避开,可他却不让她避开,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硬将她的脸掰回来面朝着自己。
没有比今日更好的时机了。
趁她因为那颗丹药心软,必须要让她对他许诺。
赵霁云的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似乎是因为禾衣的沉默而难堪失落了下来,他稍稍松开了禾衣,又按了按自己的腿,脸色也有些白,十分脆弱的模样。
禾衣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腿,结果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他虚弱苍白的腿,而是衣摆下遮掩不住的不优雅之处,她顿时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赵霁云也怔了一下,面色有些难得的羞窘。
禾衣涨红了脸,不由声音有几分无语与嫌弃:“你都这般半身不遂了,该是不能行事了,脑子里可能想些干净一些的东西?”
赵霁云面色红了红青了青又红了红,自食苦果却难言的感觉,他带着恼意瞪她,一般男人这事自然是不能被质疑的,但赵霁云不是一般男人,他眨了眨眼,一双眼便红红的,哀愁可怜却又说着狠话:“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