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轻轻一笑,“因为,我救过他不止一次!”
许尽欢救过吴酸不止一次?
如果不是陈器亲耳听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话是真的。
五城兵马总指挥使这个位置,瞧着官位不怎么大,但能坐上去的,不仅要有家世,背后还得有人。
更关键的一点,这人得要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面的会巴结,下面的会笼络。
吴酸别看长得歪瓜裂枣,脑瓜子绝对聪明,否则也不可能混到现在这个官位。
要家世有家世,要人脉有人脉,要聪明有聪明,他还需要别人救他什么命?
陈器抢在宁方生面前开口,“许尽欢,你能不能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救他的?”
“这真要说起来,那就是说来话长了。”
许尽欢这阴魂不知道是意识到时间不够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突然话锋一转。
“你们总是要查一查的,去问他吧。”
陈器脸色一僵。
大哥啊,这会想着让我们查一查,前面说废话的时候呢。
宁方生抓紧时间问:“许尽欢,这最后一个呢?”
许尽欢有些犹豫了,“这最后一个,我还不是很确定。”
不确定也得说啊。
陈器又急了:“别犹豫了。”
“宣平侯,陈漠北。”
“我爹?”
陈器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冲到了许尽欢的面前。
“你和我爹认识?”
饶是许尽欢是阴魂,也被陈器这速度吓了一跳,这时,他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面前的男子来。
许尽欢打量的时候,陈器莫名的心慌。
爹怎么会和许尽欢认识,而且对他有执念?
难不成,爹除了喜欢女人以外,还喜欢男人?
又或者,他也救过爹的命?
正想着,许尽欢朝他抬抬下巴:“我说这头一眼瞧见你,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原来你是他儿子,排行第几啊?”
“排行十二。”
“排行十二,那你应该叫陈器。”
“你……”
陈器傻眼了:“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许尽欢没有回答,手冲卫东君一指:“那她就是卫府三小姐咯?”
这一下,轮到卫东君傻眼了。
“你怎么知道?”
“你们一个全阳,一个全阴,需得常呆在一起,才能活命,所以有陈十二的地方,就一定有卫三。”
头皮炸裂!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卫东君心里的好奇冲到嗓子眼:“许尽欢,你和陈侯爷是什么关系啊?”
许尽欢眯了眯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仇人!”
两个字落下,四周再无一点声音。
死寂。
陈器心跳如擂,后背发凉,浑身冒汗,口干舌燥,总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爹有个仇人,他怎么一丁点都不知道?
卫东君也惊得说不出话来,赶紧伸手碰了碰宁方生的后背,示意他再问问。
她手指还没碰上,宁方生已经问出了口:“你们因为什么结仇?”
许尽欢想了想,重重地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我们俩有什么仇什么恨,真正有仇的是……”
话没有说完,所有人耳边突然响起“吱呀”一声。
什么,一个时辰这么快就到了?
宁方生的脸色骤然一变:“时辰不对啊,应该还有小半盏茶左右啊。”
话音刚落,烟雾和火光尽数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原本站立在三人面前的许尽欢,也被裹挟着往后退,他的身影越来越淡,似一团盈光,幻化出一个朦胧的影子。
三人同时追过去。
陈器大喊:“真正有仇的是谁啊?”
卫东君:“你倒是快说啊?”
宁方生:“我找城主把时间要回来。”
“不用找。”
许尽欢哈哈大笑:“你不在,城主问我,城门要不要晚点开,等一等斩缘人。”
宁方生:“你怎么说?”
许尽欢的声音飘过来:“我说干嘛等啊,斩缘人忙,我就去找他呗,所以才浪费了一点时间。”
宁方生一向四平八稳的脸上,露出愤怒:“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
“我为什么要等?”
许尽欢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张扬又恣意,嚣张的跟什么似的。
“等来等去多无聊,我来找你的路上,看到有人对月吟诗,有人醉酒大哭,有人翻墙偷情……多有趣。”
宁方生咬牙:“魂飞魄散的时候,你就知道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有你啊,斩缘人,七日后,咱们不见不散。”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远。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大喊一声:“斩缘人,接住了,这是我给你的报酬。”
话落,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