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卫东君连个停顿都没有,就把阴魂许尽欢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说完,卫泽中在心里发出了和干儿子一样的感叹。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他这辈子到现在,就摸过一个女人的身子。
这位许画师倒好,女人一个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这桃花是不是好得有点过分?
还有,这事怎么就扯上陈侯爷了呢。
不能够啊。
陈侯爷多正派的一个人。
卫泽中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宁方生突然问:“五个人选,七天时间,我们先查哪一个?”
陈器:“我爹。”
卫东君:“陈侯爷。”
卫泽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
宁方生看着几乎又是异口同声的两人,问:“理由?”
陈器想了想:“如果不弄清楚我爹和许尽欢是什么仇,什么怨,我没心思查别的。”
小天爷撇撇嘴:“你不是和你爹不对付吗?”
“再不对付也是他爹。”
卫东君帮陈器说话:“他看着混,其实挺孝顺的。”
所有人都以为小天爷听了,不会再说什么,结果他来了一句:“没瞧出来啊。”
“谁给你瞧了!”陈器眉一竖。
要不是看在你爹战死的份上,就冲你这一句,十二爷我打爆你的头。
小天爷冷笑一声:“先生,我建议先查三个女子。”
宁方生:“为什么?”
小天爷:“连贺湛英这样只见过许尽欢几面的人,都对他念念不忘,更何况那三人,我们时间不多。”
不得不承认,小天爷的话有道理。
这世间,通常是女人的情爱,藏得最深,也最长久,越是得不到,越成执念。
许尽欢提供的名单,足足有五个人呢,就算一天入一个人的梦,也得五天的时间。
如果像宋平那样,光找到他的人都得费上两天的时间,许尽欢十有八九是魂飞魄散的命。
稳当起见,先从三个女人查起,才是最好的安排。
更重要的一点,五个人当中,陈漠北的信息量最少,他们只知道许尽欢和他是仇人。
而那三个女人,许尽欢却是说得最多,信息量也给得足。
然而,宁方生却果断道:“那就先查陈漠北。”
“先生。”
天赐额角一抽:“你是斩缘人,凡事要以斩缘为先,怎么可……”
“八字全阳的人有了心思,八字全阴的人才会有心思,你忘了,他们称不离砣,砣不离称。”
宁方生:“我没有徇私。”
没有徇私的结果,就是陈器这会恨不得连命都卖给宁方生。
他蹭地起身:“我这就去问我爹。”
“陈十二,你先别冲动。”
卫东君一把拽住他。
“你和你爹关系这么僵,他怎么可能和你说实话,更何况许尽欢的身份很敏感,他最后是被按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哎啊,是我冲动了。
陈器又一屁股坐下:“那谁去问,干爹你吗?”
他干爹差点没被这句话,给活生生吓死。
“我不敢,我怕被他一掌拍出来。”
陈漠北是谁?
堂堂侯爷啊,手掌天子二十六卫中的一卫。
他是谁?
京城赫赫有名的窝囊废啊。
要不是因为爹有权有势,自己这号人物,人家陈漠北根本不会拿正眼瞧的。
每次见陈漠北,他都跟在爹的身后,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陪着各种小心。
所以陈、卫两家这些年,都是女眷走动得勤快。
换一句话说,他对上陈漠北,不是能耐不能耐的问题,而是身份上不匹配。
他,够不着啊。
连卫泽中都够不着,那桌上四人中,也只有宁方生能试一试。
前提是。
宁方生必须拿出斩缘人的身份。
但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斩缘人的身份是最后一步棋,眼下还不到时候。
陈器只能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宁方生。
还用说话吗?
话都在眼神里。
宁方生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要敢说个“不”字,我就是他、妈、的孙子。
宁方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天赐一眼。
天赐立刻将他手边的冷茶倒掉,换了热茶来。
宁方生啜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平静道:“还得从许尽欢说的那句话入手。”
“没错。”
卫东君这会和陈器是一样的感受,也恨不得把命都卖给宁方生,所以脑子转得异常的快。
“他和陈漠北是仇人,但结仇的又不是他们俩,这话听着就很矛盾,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陈器沉吟片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许尽欢和我们陈家别的人有仇,又或者和我爹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