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死于面前,心痛不已
此时的他再傻也该明白,放下兵器可能什么都没了
于是终于也拔出宝剑
然而事已至此,步骘却似乎仍然不愿与其动手:
“士将军,今势非汝所能逆,还是放下武器吧!”
“若如此,汝必害我!”
“不不不,只要你肯放弃交州,必保汝及汝家小俱安”
“汝食言背义之辈,我怎能信你?”
“兄长不信于他,可信我否?”
说话间,又一人走了出来,乃其同族兄弟士匡
他为士壹之子,士燮之侄
今其父被缚于江东,亦受江东所挟
士匡走到士徽面前,向其一抱拳:“兄长,江东所求,不过交州吴侯已立誓,只要兄长肯献交州,必保宗族无恙、俸禄不减且如今大势已定,归降方能保全士家香火,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诚然,现在虽然已经撕破脸,但直到现在,东吴并未斩士家一人
或许,从某种角度看来,他们的目的或许真的只有交州而已
尽管士徽舍不得交州的千里沃野和世代根基,但和全族生死存亡相比,那也算不得什么了
可他就是不相信步骘
更不相信吕岱
士匡继续在劝
“兄长啊,汝观今日局势,东吴之势远胜我等若步先生欲取兄长性命,径自下令强攻便可,何必留此生机?足见其不欲赶尽杀绝,尚有余地啊!”
士徽恍然,貌似还真的是这样
沉思许久,憋出这么一句:“汝可作保否?”
“然!”
士匡坦然道:“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士徽无奈之下,终于丢掉了宝剑,其部下也俱放下了武器
立刻有军卒上来将其押缚
然而,可悲的是……
步骘使士匡劝说士徽,并非想留士家一线生机
而是想尽可能减少己方损耗
见士徽被擒,步骘再无顾忌,朝吕凯使了个眼色
吕凯会意,劈剑斩下
可怜士燮,有雄长一州,偏在万里,威尊无上之名,却被人杀在自己的辖地
看着士燮头颅滚落,士徽惊惧,悲愤不已
顿时满脸泣泪,大骂士匡:“汝何故背信也!”
士匡也懵啊!
他也没有想到吕凯会把事做这么绝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的
接着,吕凯下令,士燮一族,不论男女老幼,尽数斩首
合浦府外,血流成河
一如当年龙编城下之事
士徽临刑前大骂吕凯:“汝父在天之灵若知,必唾汝不忠、斥汝背义也!”
吕凯冷笑:“我父若在,亦必斩尽汝之亲族!”
“我要去地府向汝父告状……”
未等其说完,吕凯早已一剑斩下
士徽亦死于非命
士匡颤抖的看着眼前一幕,腿吓得直哆嗦
那满脸是血吴将走过来:“吕将军……”
这将军也姓吕,此非旁人,正是江东名将吕蒙,吕子明
他拍拍士匡的肩膀:“放心吧,你是有功之臣,我们不会杀你只要你安守臣道,必于江东必享荣华富贵”
“那我父亲呢?”
“呵呵……”
吕蒙笑了笑,未回答与他,而是径直走开了
这一次,江东未损一兵一卒,便使交州士燮势力俱灭于此
……
合浦府堂,经历屠戮
然至夜晚,尸体俱被清理干净,与往常无异
只是里面的主事者,已俱换成江东之人
步骘乃坐主位,吕蒙与吕凯分坐左右
步骘眼中凝满谨慎与睿智,沉声道:“今士燮一族虽已覆灭,然交趾核心之地尚未完全掌控,周遭诸郡更有士家余党潜藏,断不可掉以轻心眼下最要紧的,是务必将此事消息严密封锁,莫让风声走漏”
吕蒙颔首应道:“步先生放心今日桓治所带的亲兵已尽数斩除,其余亲历此事者,皆是我江东心腹死士,口风严实,绝无泄密之虞”
步骘颔首道:“主公所遣余将何时能到?”
吕蒙坦言:“再有十日,必到”
步骘又问:“主公可有决断,当以何攻荆?”
吕蒙慨言道:“此事主公早已筹谋妥帖
其一:遣子敬先生与荆州结好,示以虚好,令刘备对我江东渐生懈怠,不复提防!
其二:仿士燮笔迹作书,加盖其印信,以此暂摄交州军政,使各州守将误以为士氏仍在,愿为我江东驱驰
其三:密联南中大姓雍闿,许以裂土分茅之利,诱其兴兵反刘刘备若陷南中战乱,自无暇西顾荆州,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其四:以商队为掩护,潜运精兵北上,至零陵后改乘湘水舟船,顺流直抵南郡或突袭守将,或暗劫关羽后路,务必于荆北之地取其性命,断刘备一臂!”
步骘抚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