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珍珠说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去?
“段少卿,珍珠说的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脂婉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撇除段少卿的私生活不谈,他人其实挺好的,一路来扬州的路上,对她和珍珠也多有照顾。
“我没说气话,我说的是真心话!”欧阳珍珠恼声道。
脂婉歉意地看了眼段凌。
段凌倒是不甚在意。
他又非第一天认识殴阳珍珠这个臭丫头。
他没看里面的欧阳珍珠,而是将手里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脂婉,“这是那个臭丫头喜欢吃的糖枣,我见街边有人卖,便去买了一些,你也一起尝尝。”
他口中的臭丫头是谁,脂婉自然明白。
她看了眼气嘟嘟的欧阳珍珠,伸手接了过来,“多谢段少卿。”
段凌摇摇头,转身走了。
欧阳珍珠噘着嘴,不满地看着脂婉,“你干嘛要他的东西?”
脂婉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很喜欢吃糖枣?”
欧阳珍珠没吭声。
脂婉明白了,笑道:“段少卿真是有心了,竟然连你喜欢吃的甜点,都清楚,还特地去给你买来。”
欧阳珍珠郁闷道:“你就不应该接受他的东西,我看他八成是不怀好意,说不定,还在里面下了毒!”
脂婉哭笑不得,“不至于吧,你跟段少卿又没有深仇大恨。”说着,打开油纸包,递了过去。
“虽然没有深仇大恨,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欧阳珍珠一边说着,一边抓了糖枣,塞进嘴里。
脂婉笑出声来,“你不是说有毒吗?我看你吃得挺开心啊。”
欧阳珍珠僵了下,随即冷哼了声,“谅他也不敢投毒!”
段凌买的糖枣有些多,一路上,几人分着吃,都没吃完。
最后几个,还是被欧阳珍珠吃掉的。
回到别院时,欧阳珍珠刚下马车,便打了个饱嗝。
段凌刚好走过来,挑眉道:“吃撑了?”
“都怪你!”欧阳珍珠气哼哼地踩了他一脚,便赶紧跑进去了。
段凌摸了摸鼻子,在后面跟了进去。
脂婉从车里下来时,正好看到二人一前一后跑进去的身影。
她好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却看到陆湛站在那里,揉着眉心与陈九说话。
“今晚段凌会留在这里,大船上的事情,便由你和姜十先照应着。”
“是。”陈九说完,便骑上马走了。
“表哥,阿九那么晚了,还要去哪里?”脂婉见了,忍不住问道。
陆湛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你好像很在意陈九。”
脂婉一脸认真地说:“因为他是表哥的人啊。”
陆湛一怔,前一刻,还冷冰冰的面容,此时竟多了几分柔和。
“进去吧。”他眸内闪过笑意,说完,便率先进了别院。
脂婉跟在后面。
想到什么,她转头对方嬷嬷低声吩咐了两句。
方嬷嬷应了声,转道朝厨房走去了。
在快要走到院子时,陆湛突然停下脚步,侧身看向身后的小姑娘。
“手还疼么?”
脂婉摸了摸左手腕,摇头,“早就不疼了。”
“但最好还是要涂抹一些药膏,免得留疤。”陆湛淡淡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脂婉讶异地看着他,“这是哪里来的?
“方才回来的路上,路过医馆,进去叫大夫开的药。”陆湛低声解释了一句。
脂婉想起来了。
方才回来时,马车停了一会儿,原来是表哥去医馆为她买药了。
她眉眼一弯,伸手接了过来,“谢谢表哥。”
“不谢。”陆湛摇头。
“那我先进去了。”脂婉道。
“嗯。”陆湛颔首,想起一事,顿了顿,低声交代道,“一会儿,早点歇息。”
“知道了。”脂婉没有多想,随口答应了下来。
陆湛顿了下,才转身进了院子。
此时梁府。
“……那个破落户,竟然让妾身吃掉在桌上的菜,妾身可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老爷可要为妾身讨回公道啊。”梁夫人忍了一晚上的屈辱,终于在回府后,向丈夫宣泄了出来。
梁启贤吃惊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梁夫人忿忿道:“你是不知道那贱丫头有多猖狂,又是搬出定国公夫妇,又是搬出长乐公主的,将那几个没见识的给唬住了,还那样羞辱妾身,妾身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老爷必须好好教训她一顿,以解妾身心头之恨!”
梁启贤闻言,有些烦躁,他原以为姓脂的不过是个孤女,可试探结果,陆湛非常看重她,这便有些棘手了。
当年那姓脂的手里,握有他贪墨的证据,可他派人伪装成贼匪将其杀害,又将脂家洗劫,也没能翻出相关的证据。
本来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