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玩了,快起来。”脂婉轻轻踢了他一脚。
可男人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下,脂婉有些慌了。
她急忙蹲下身,推了推男人的手臂,“你怎么了?快醒醒!”
“喂,别睡了,快起来!”
见男人怎么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脂婉改而去拍打男人的脸,“喂,你再不醒来,我可要走……”
“咳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脂婉未说完的话。
她欣喜地看向男人,就见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男人先是有些茫然,看到脂婉后,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脂婉摇了摇头,“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我方才一直喊你都不醒。”
“无碍。”男人嗓音有些沙哑,手肘撑着沙滩,缓缓坐起身来。
脂婉见他动作缓慢迟滞,猜到他身上应该是有伤,连忙伸手搀扶住他,嘴里喋喋不休地说,“你怎么又受伤了?还流落到了这个沙滩上。”
男人顿了下,才解释了一句,“我没料到那些人在船底放了水雷,将船炸了,我没来得及撤离,掉到了水里,给冲到这里来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转头环顾四周。
“水雷?炸船?你是干什么的?”脂婉好奇地看着他。
男人顿了下,淡淡道:“你猜。”
“你不说就算了。”脂婉撇了下嘴,“我可不猜。”说罢,便要松开他,却被他揽住腰,抱在了怀里。
脂婉愣了下,旋即赶紧将他推开,“你身上的衣袍都湿透了,别碰我。”
男人这才想起来,无奈地松了手。
见他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样子,脂婉不禁有些心软。
认识这么久,她从未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虽然她看不清楚他的真容,但从他的谈吐和衣着,以及每次见他时,他所住的屋子来看,他应是出身富贵。
没想到,今日却流落到了沙滩上。
思及此,她伸手去搀他,“我扶你到旁边的石头上坐吧,这里都是沙子,硌得很。”
“嗯。”男人嗓音低沉地应了声。
脂婉有些吃力地将他搀起来,抱怨道:“你重死了。”
“抱歉。”男人歉声。
可脂婉分明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她恼道,“你流落到这个鬼地方,万一没人找到这里,你就得在这里待一辈子了。”
男人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不甚在意地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不是还有你陪着我么?”
“你想得美,我可不会一直陪你。”脂婉轻嗤,“我一会儿就走。”
话是这样说,但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除了水声,四周静悄悄的,远处漆黑的丛林,像极了沉睡的巨兽。
她忍不住挨近了男人的身体。
男人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并不敢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他走得有些缓慢,察觉到她的惧意,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害怕?”
“谁说的?”脂婉嘴硬道。
“不怕就好。”男人低笑了声。
脂婉抿着嘴,没再说话,借着微弱的月光,将他扶到石头上后,抬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咕噜!”
一声异响突兀地打破了沉默。
脂婉反应过来,揶揄地看向男人,“你肚子饿了?”
“我昨晚被炸到了江里,到这会儿,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男人轻咳一声,淡声道。
“那怎么办?这里没有吃的。”脂婉无能为力道。
“我缓一缓,一会儿去水里抓鱼,烤给你吃。”男人道。
脂婉有些怀疑他现在这样虚弱的模样,能不能下水抓鱼,但也没有出言打击他,只道:“我不用,我不饿,你顾着你自己就行。”
男人没再说话,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嗅她身上的香味。
“我有好久没见到你了,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什么?”男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垂在耳侧的一缕秀发,把玩着。
脂婉本来想推开他的,闻言,动作顿了下,蹙眉道:“没做什么啊。”她一直在赶路回京城,白天和欧阳珍珠玩,晚上便待在船舱里作画。
虽然航行顺利,但在路上也耽搁了七、八天。
而这段时间,两人都没再见面。
她本以为,上次在扬州陆家别院的最后一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没想到,二人今日又见到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纠结。
怎么办,她好像甩不掉这个人了……
突然,她肩头一轻,等她反应过来时,便看到男人缓慢走进丛林的一幕。
“喂,你去做什么?”脂婉吓了一跳,连忙喊道。
“我去去就来。”男人头也不回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