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康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一边点头:“对,我姓郑,我没记错的话,你姓李?”
“叫我老李就行。”
“这屋里就你一个人住?”郑康右脚悄悄地顶在了门缝下面。
前世时,杨锦文非常了解师父的行为动作,只要他把身体侧开,那就表明眼前站着的人,在他心里有很大的问题。
“对,就我一个人住,租不起太贵的屋子,这个隔间本来是放杂物的。”
郑康继续问道:“你老家是哪儿的?”
“龙门镇,李家村。”
“五月三十号,晚上七点过后,你在哪里?”
老头儿皱眉道:“你不是知道吗?我在棉纺厂那边的菜田里干活。”
郑康眯着眼问道:“几点下的班?”
“我不记得了。”
“你平时是骑车去棉纺厂那边,还是搭公交车?”
老头儿摇摇头:“我哪里有摩托车,我也没闲钱搭公交车,来回都是走路。”
“行,谢谢你配合。”郑康点点头,把伸在门缝下面的脚缩了回来。
老头儿眉眼一下子舒展开,僵硬的表情也变得松弛:“那你们慢走啊。”
房门一关上,杨锦文立即把郑康拉到一边,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师父,这人表情不太对。”
“是有些不对劲,但不符合凶手的特征。”郑康蹙眉沉思。
“我去问问隔壁住户。”杨锦文走到一户人家前,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被拉开,穿着背心的中年男人看见他们,不耐烦地道:“怎么又是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好意思,再打扰你一下。”杨锦文笑了笑,指着靠墙的隔间:“那间屋子里住着几个人?”
“你说老李啊?这老家伙住在这里好几年了,就他一个人住。”
“他有没有摩托车?家里有没有患有精神疾病的亲属?”
男人摇头:“你问的这个我哪里知道,摩托车的话,他肯定没有。”
他刚说完,门后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双臂抱胸,搭话道:“咋没有,前天凌晨,我还被摩托车的声音吵醒了,早上我出去买菜,看见李老头家门前停着一辆摩托车,不知道是谁的。”
杨锦文睁大了眼,郑康也赶紧凑过来追问:“你确定是前天凌晨?你听见摩托车的声音具体是几点钟?”
“我那时正在睡觉呢,哪里记得是几点钟,我早上去买菜的时候,看见那辆摩托车脏兮兮的,轮胎上全是泥。”
“就是他!”杨锦文双眼一凝。
郑康咽下一口唾沫,喊道:“叫人!”
杨锦文立即拿出步话机,通知在周边排查的联防队员。
之后,他向正在看戏的这两口子讲道:“麻烦你们帮我一个忙。”
几分钟后,中年女人小心翼翼地来到隔间门前。
杨锦文和郑康躲在房门的两侧。
女人咽下一口唾沫,捏着嗓子,向里面喊道:“老李,你……你在家吗?你们家有没有醋,借我一点,我老公想吃点饺子,我们家的醋用完了。”
“老李,老李……”
女人额头渗出晶莹的汗珠,平常老实巴交的老李头,她以前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人,此刻在她心里,已经像是被绳索五花大绑,被法警押去野外枪毙的穷凶极恶之徒。
她看向郑康,用眼神询问要不要继续叫门。
郑康刚要给她打一个手势。
这时,杨锦文推开女人,后退两步,一脚把房门给踹开。
“嘭!”
郑康还没反应过来,杨锦文已经冲了进去。
入门竖着一个柜子,将房门和摆在中间的床铺隔开,右侧是厨房和洗手间。
屋内的空间狭小,一片狼藉,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天花板虽然亮着灯,但屋子里根本没人。
郑康冲进来时,手枪已经拿在手上,身后跟着刚赶来的几个联防队员,个个手持警棍。
他看向阳台,地板上铺着一层透明的塑料膜,这玩意是用来搭建蔬菜大棚的,塑料膜明显清洗过,一角还沾染了血迹,没有清除干净!
杨锦文从厕所里跑出来,满头大汗地喊道:“人从厕所的窗户跑了!”
“马勒……”郑康骂了一声,一边带人绕到楼房后面,一边向各组人员通报。
片刻后,其他排查组收到消息,迅速围了过来,属何金波和猫子跑的最快,猫子一瘸一拐的,看样子白天没少走路。
十几个人围在一起,人手一只手电筒,并握持警棍,重案队的更是拿着枪。
何金波气喘吁吁地问道:“什么情况?”
郑康立即回答道:“五十几岁一个老头儿,刚问了他的邻居,这人叫李红兵,身高一米六,我们在排查时,发现六月一号,他门前停着一辆轮胎沾满泥污的摩托车,再次询问时,他马上就从厕所的窗户跑了!
而且我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