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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不觉有半月馀去。
话表左良与吕岩在东海岸边等候许久,终是迎来二人。
左良朝那处望去,见得来者乃一女子与一男子。
那女子身轻若燕,容华绝代,目含慈光,手持青莲,步履生云。
另一男子破蓝衫曳地,左靴右跣,炎夏着棉絮,甚是古怪。
吕岩见之,即是上前,说道:“此二人便是何仙姑与蓝采和。”
二人走来,与吕岩问好,皆是拜礼,口称‘纯阳兄’。
吕岩回礼于二人,引二人与左良相见,说道:“此人乃是人间闻名之天师,法号正渊,师从广心真人,今与我等同行,共为‘八仙’。”
何仙姑与蓝采和闻听,皆有动容,朝左良拜得大礼,说道:“不曾想乃天师当面,我等失敬,久闻天师大名,一直不曾得见,今终相见矣。”
左良回礼于二人,笑道:“当不得你二人如此言说,我行走人间救治,乃多年之前,但许多年不曾在山下行走。”
何仙姑说道:“天师虽不曾亲在人间行走,但天师教导许多人在人间行走,传扬天师之名,故天师于人间之声望,却要极盛。”
左良摇头说道:“但尽力而为罢。”
何仙姑与蓝采和闻听此言,再是朝左良拜礼,深感左良慈悲。
吕岩上前而来,笑道:“二位,今你等应钟离权之邀为八仙赴宴,却不知你等赴宴,欲寻那缘法,以作何用?”
何仙姑与蓝采和对视一眼,即是说道:“但为人间求个相渡之法,今世人苦矣。”
吕岩闻听,笑着点头,不再多言,他忽是有感,他等八仙,同是渡海赴宴,或是所为之事,一般无二,所谓‘同道中人’,便是如此。
何仙姑问道:“纯阳兄,尚不知其馀四人,何时才到?”
吕岩说道:“尚有钟离权,铁拐李,张果老,韩湘子四人未至,但我许久不曾见他等,故不知他等何时才至,我等约定在此,且等候一阵。”
蓝采和笑道:“纯阳兄甚是了得,却能将铁拐李请来,与我等同为八仙,但我早有听闻其名,乃是了不得的真修。”
吕岩摇头说道:“其为我师兄,再者,其多半看在正渊师兄的面上,方才与我等为伍。”
何仙姑与蓝采和又是与左良一阵赞扬,皆是赞叹其修行与慈悲。
左良摇了摇头,却未有多说些甚。
四人在岸边边是谈说,边是等候。
这般等候有数日,铁拐李与钟离权先后而到。
八仙已到其六。
但还有张果老与韩湘子未到。
钟离权行至岸边,见着一众,笑着与之打招呼,遂是问道:“张果老与韩湘子为何还不至?”
吕岩摇头说道:“却是不知。”
何仙姑笑着答道:“韩湘子喜得幻术,说不得在何处玩弄幻术,忘得与我等所约定。”
吕岩说道:“此等大事,他不该会忘得。”
二人正是谈说。
忽有声起。
“何仙姑,你怎个这般看待我,却是纯阳兄知我,这等大事,我怎个会忘得,但路上降伏一妖魔,耽搁些许,来晚了些。”
却见有一男子自那树林间走来,一瞬之间,行至岸边,与他等相见。
左良朝其望去,但见此男子清癯若鹤,束玉冠,素袍广袖,执玉箫,携花篮,眸含秋水,步履轻盈,风骨超逸。
此乃韩湘子也。
一众拜礼,互是结识。
钟离权问道:“韩湘子,你行来此处时,可有见得张果老?”
韩湘子摇头说道:“不曾有见。”
何仙姑笑道:“我知韩湘子有聚土化人的本事,既是张果老不曾行至,不若韩湘子你捏个张果老出来罢。”
韩湘子说道:“你这何仙姑,说得甚话,若张果老听言,却是来找你麻烦。”
钟离权止住众等言语,说道:“不若我等去大道上,寻他一二?”
一众闻听,皆是应答,便是要前往,去大道上寻得张果老。
然不等一众前行,便见得道上,有一倒骑白驴者而来,正是张果老。
一众瞧见张果老而来,便是松了口气,却不消去寻这厮。
张果老行至一众身前,下了白驴,拜得大礼,说道:“但来迟些许,路途遇得苦难之人,救济一二,望请诸位恕罪。”
钟离权笑道:“但你能到来,便是足矣。自我等八仙约定,从未聚齐过,如今终是齐全。”
何仙姑说道:“我等自五湖四海而来,聚齐本便有些难度,今为渡海,方才聚得。”
蓝采和说道:“我知得世间有真修,却是头回与这般多真修聚在一起。”
吕岩则是上前,问道:“今我等为渡海,往蓬莱仙岛而去,所为乃是那仙人所言说之缘法,但不知诸位得此缘法,当是如何所为?”
韩湘子笑道:“诸位欲使此缘法如何,我不知得,但我见不得世人苦难,故我欲去问个法子,解此苦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