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拖着疲惫的身躯踏入厅堂。
而此刻,正厅内竟坐了不少人。
花小蛮亦在其中。
她霍然起身,快步上前扶住少年的肩膀:\难平,可有受伤?\
\伤倒是没有……\少年扯出个苦涩的笑:\只是败了,遇上个古怪对手,明明修为不高,却强得离谱……\
花小蛮闻言稍松口气,可眉间忧色更浓:\没事就好。快去收拾行装,即刻离府。\
\离府?\花难平这才察觉厅内异样。
那些常年闭门不出的叔婶们竟齐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他喉结滚动,压低声音:\出什么事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一名吊梢眉妇人冷笑打断,用着尖细的嗓音道:\大哥在域外征战三十年,打得敌国闻风丧胆,怎么就生出你们这对没用的东西?真是晦气!\
\可不是?还想靠大比翻身?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旁边涂着艳红蔻丹的妇人接口,阴阳怪气道:\但凡你们姐弟有个能顶事的,我镇国公府何至于此?\
这二人分别是花小蛮的姑姑花秋红与婶婶王南雁。
二人向来尖酸,姐弟两倒也习惯了。
\够了!\
上座传来低沉呵斥。
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沉声开腔:“你们两个少说两句,天赋天注定,这两孩子已经够努力了,怨不得他们。”
此人乃镇国公的亲弟弟,花武。
他转向花小蛮时,语气缓和些许:\蛮丫头,你也收拾细软,和难平一起走。\
花小蛮闻声,小脸扬起一抹坚毅:“二叔,身为花家之人,花家有难,我岂能离开?”
“你这孩子……唉,跟你父亲一样,都是个倔脾气。”
花武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哟,现在倒装起孝女了?你要真那般孝顺,倒是少给咱镇国公府惹些祸事啊。”
这时,门外走来一男一女。
男子身批锦袍,打扮儒雅,而女子浓妆艳抹,衣着十分清凉。
“哎呀,潭儿,霞儿,你们回来了?”
妇人王南雁欣喜出声。
二人盈盈作礼。
那浓妆女子笑道:“爹,娘,孩儿给你们带来了个好消息!”
“哦?”
此言落下,人们纷纷侧目。
“女儿啊,是什么好消息啊?”王南雁忙问。
“娘,小妹已经请得四皇子出面,稍后殿下的车辇就会抵达咱国公府,你们安心便是。”
男子花潭笑着说道。
\四皇子?\
满座哗然。
“若是四皇子肯出面周旋,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潭儿、霞儿,你们这次立了大功啊!”
几位族中长辈激动不已,纷纷向兄妹二人投去赞许的目光,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那可不?也不看是谁生的,要都像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咱们花家早就败落了!”
王南雁眉开眼笑道。
花难平气得拳头紧握,一把拉过花小蛮,压低声音急切道:\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连四皇子都惊动了?\
\别问了...\花小蛮神色凝重,声音几不可闻:\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就是。\
花难平心头一震,顿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他还欲追问,突然,府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破门而入,瞬间将正厅围得水泄不通。
紧接着,几名身着绛色官服的官员大步踏入。
当看见领头的存在时,花家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冯大人?”
花武起身作礼,声音不卑不亢:“何事劳您亲自登门?”
冯全安捋着胡须冷笑道:“花武将军,我们户部接到举报,称镇国公府这些年领取的军饷与实际军备不符,涉嫌贪墨!现封存府库,所有人不得离府!直至查清为止。”
所有人大惊失色。
贪墨?
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简直胡说八道,我父亲一生清廉,忠君爱国,怎可能会贪墨军饷?这是诬陷!”
花难平紧扣着长枪,眼里全是怒火。
冯全安却是慢条斯理道:“是不是诬陷,一查便知,说来也巧,前些日子老国公还在朝堂上参本官‘账目不清’,如今倒要请花家自证清白了。”
花难平眸色一沉,终于听出其中深意。
这分明是冯全安的报复!
“哈哈哈,好热闹啊,今儿个镇国公府莫非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一道清朗的笑声突然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见四皇子锦衣玉带,在一众随从簇拥下踏入府门。
花霞见状,大喜过望,连忙与花潭迎上前去:“拜见四皇子殿下!”
满府花家人顿时精神一振,几位族老更是激动得胡须微颤。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