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琼多少还是存了缓和他们关系的意思。
秦昭最后还是应了。
她给沈砚辞发了微信,打电话也没接,她拧了下眉。
去了他家的别墅。
门没锁,这个时间,光线不算明亮。
一楼没人。
“沈砚辞。”
她上楼,去了他的房间,门虚掩着。
“我妈妈喊你吃饭。”
没人应。
她进门,视线扫了一圈,视线落到了沙发上的人影身上。
他好像睡着了。
一盏昏黄的小灯亮着。
秦昭:“沈砚辞,吃饭了。”
她走过去,他穿了件深色的家居服,整个人陷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里,胳膊一只搭在额头,一只自然地垂着,碎发因着动作,向一边垂落。
眉头微微皱着,光在眼睫下落下一片阴影,明暗之间,五官的轮廓更清晰了。
秦昭垂了下眼皮,轻轻推了推他:“沈砚辞,吃饭了。”
他没动静,秦昭蹲了下来:“沈砚辞。”
她摸了摸他的手,发现很烫。
砚辞小时候有心脏病。
前几天还住院了呢。
“沈砚辞。”秦昭推他的力气大了些,语气也急了,“砚辞哥,砚辞哥,砚辞哥!”
这三个字像是某种暗语,沙发上的人手指动了一下。
她摸出手机,打了120。
她刚播出去,他眉头皱了皱,有了掀眼皮的起势。
他醒了,瞳孔还是涣散的。
他盯着秦昭垂了垂眼皮,视线落到了她的唇上。
他的胳膊撑着沙发,半起着身子。
秦昭:“你——”
他吻了上来。
秦昭拿手机的手突然就松了,手机差点没掉下去。
他漆黑的眼睫垂着,因为仰头的姿势,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虔诚和珍视。
撑在沙发上的小臂收紧,真皮沙发表面被压出更深的凹陷。
他身体起得更高了些,嘴巴分开,含住了她的唇瓣。
“您好,这里是120急救中心。请问需要救护车吗?”
电话里突然的声音打破了梦的幻象。
沈砚辞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僵在那里。
柔软的,带着体温的秦昭。
不是他梦里的,喜欢他,放纵他,但亲得再怎么用力连痛感都没有的,是虚无的空气的秦昭。
我不想让你亲我了。
沈砚辞像迎面被浇了一桶冷水,从外到里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秦昭垂了下眼皮,捏着手机:“不好意思,不用了。”
电话挂断之后,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下来。
沈砚辞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锁骨凹陷处蓄着一汪晃动的阴影,喉结很艰难地滚动了下——
“抱歉,我以为——”
以为是我的梦。
“以为什么?”她的表情和声音都很冷淡,“以为我是梁诗雨吗?”
她抿着唇站了起来。
疏离得不能再疏离。
沈砚辞扣住她的手腕:“跟其他人没关系,是我烧糊涂了。”
他还在发烧。
秦昭手指蜷缩了一下。
手机这个时候也响了起来。
秦琼:“昭昭,怎么还没回来呀?砚辞在家吗?”
秦昭嗯了声:“他,他发烧了。”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秦昭:“我让李叔送他去医院。”
那边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秦昭看了他一眼,他脸上还带着某种虚弱感。
她给李叔打完电话,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胃开始痉挛,刚刚遗忘了的疼此刻都席卷而来。
秦昭回来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两条腿自然地分开,一只手捂着肚子,头垂了下去。
他的肩膀宽阔,灯光昏暗,笼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寂寥。
秦昭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你还好吗?”
沈砚辞顿了一下,抬眼去看她。
眼睛因为发烧格外地亮。
他阂了下眼皮,薄唇轻启:“不好。”
“秦昭,”
“我很不好。”
他看向她,眼睛染着病态的湿润,脆弱、委屈、述说、控诉种种都集聚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
秦昭:“那走啊,去医院。”
“……”
她手往前伸了一下,又垂到裤缝的位置:“你能走吗?”
沈砚辞虚弱地看她。
秦昭过去扶住他的胳膊,沈砚辞阂着眼皮,看了她一眼,把胳膊搭到了她肩膀上,没什么力气地靠了上去。
秦昭抿了下唇。好重。
她吃药之后的体能就没之前好了。
她抓着搭她肩膀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