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只用余光去看她。
    鼻息间是她的味道和清浅的呼吸。
    他的目光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落在她身上。
    况序瞥见后视镜一整个没眼看。
    他拿出手机，对着后视镜拍了一张。
    沈砚辞听到动静，和他对上了视线。
    况序比了一个数，十万。
    “……”
    酒店到了。
    好快。
    沈砚辞又成了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林时摸了摸嘴巴：“到了？”
    秦昭嗯？了声，虚掀了下眼皮，又靠了回去。
    她缓了一会才清醒，抬眼，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眼皮的褶皱变深，惺忪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清明。
    她把头瞥向了窗外，咽了下口水，开门下车。
    肩上的重量消失，反而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沈砚辞跟着下车。
    况序和林时说着话，他和秦昭眼神撞了一下，她就立刻把视线转了过去。
    ——
    秦昭见到秦琼还没抱呢，林时就抢先一步告状：“秦昭刚刚在街上跟一强盗抢相机！”
    “强盗？”秦琼一惊，拉着她检查，“没受伤吧？”
    秦昭烦死林时了，她：“没有，是有个人想抢我的相机，我护住了而已。”
    “我没受伤。”秦昭抱住秦琼，告状，“哥哥骂我，在大街上当着很多人的面骂我。”
    还和别人一起骂我。
    “我是骂你吗？”林时哽着个脖子，“你就该骂！相机好好在沈砚辞手里，被抢也是他去护，你往前冲什么！”
    秦昭张了张嘴巴：“那是我的相机我当然去护了。”
    “那要是他手里拿刀呢！相机重要你重要！”
    秦昭被他的气势压住了。
    林时嗤了声：“缺心眼。”
    “……”
    她被林时骂缺心眼，秦昭简直要气笑了。
    秦琼：“怎么说话的？”
    林时哼了一声。
    秦琼又检查了他一遍：“你没受伤吧？”
    “我怎么会受伤。”林时，“差一点我就抓住那强盗了。”
    秦昭：“你现在不害怕他手里有刀了。”
    “你能跟我比吗？”
    “我为什么不能跟你比？”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秦琼：“停！”
    两个人互相哼了一声，谁也没看谁。
    “首先，安全第一，其他都不重要。”秦琼指着他们俩，“你们俩都是。听到了没？”
    秦昭：“听到了。”
    林时：“听到了。”
    “哥哥知道保护妹妹，担心妹妹安全。回家还主动告诉妈妈，做得很好。”
    林时抬了下下巴。
    秦琼话锋一转：
    “但也不能当这么多人的面骂妹妹。”秦琼叹了口气，“关心不能好好说吗？”
    “昭昭刚经历了危险，情绪正激动呢。你语气这么重，关心听到耳朵里也会变味道。”
    秦昭瞥了林时一眼。
    “昭昭，下次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哥哥说得对，万一对方手里有刀怎么办？”秦琼眼中闪过后怕，“你让妈妈怎么办？”
    秦昭受不了秦琼这种眼神，她抱着秦琼蹭了蹭：“我没事的。”
    “这是幸好没事。”
    “我知道了妈妈。”
    “撒娇也没用。”秦琼抿着唇，声音严肃，“下次还会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