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顾委的位子上,不再有那么多顾虑,说话直来直去,对看不惯的干部和看不惯的东西直言不讳,有一次孙老书记就曾经当面批评古忻明搞得市委大院浪费成风,令古忻明好不尴尬,说起来金向阳还真有些惧这位老书记。
至于婚车头车之争,其实责任在婚庆公司,缘满婚庆是安东最好的婚庆公司,经理郭宏宇也是安东不大不小的名人,本来婚庆公司只有一辆奔驰s320,但郭宏宇自恃识得临市一位富豪,能借得他的s320,就将金家和孙家的头车都应了下来,谁知道到了今天早上才得到确切消息,他那朋友却是赶不回来了,车也在燕京。
于是仅有的这一辆s320就成了金家和孙家的争夺对象,开始金向阳的弟弟不识得孙家人,说话有些难听,相骂无好口,两家自然就吵了起来,而孙家老二孙玉江不但抢走了车,更冷嘲热讽金家,话里也捎上了金向阳,恰巧被闻讯赶去的金向阳听到,也就难怪金向阳窝火了,他一向是金家的顶梁柱,侄子结婚这么大件事上触了霉头,他能不恼吗?这时候也不是找婚庆公司算账的时候,就发动人脉找车,却偏偏找不到比奔驰s320档次更好的车,档次稍低的车倒是有,但金向阳咽不下这口气。
见到唐逸,金向阳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又径自向宴会厅赶去,唐逸叫住那愁眉苦脸的年轻人,问起端倪,年轻人也藏不住话,就将来龙去脉讲了,唐逸就是一笑,孙老书记他见过,老而弥坚的一个人,感觉人挺正气的,不过子嗣怕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唐逸略一琢磨,就走向小宴会厅,却见金向阳正铁青着脸训人,唐逸走过去微笑道:“金书记,大早上就这么大火气啊,对身体可不好。”
金向阳勉强缓和下脸色,说:“这些人,一点小事也做不好。”挥挥手,挨训的年轻人如蒙大赦,小跑着去布置婚礼台。
唐逸也不转弯抹角,说:“是为车的事儿着急吧,这事儿啊我听说了,婚庆公司办的不地道,车这东西机动姓强,档次好一点的车的车主都是大忙人,不早预定,一两个小时就想找辆好车,就是金书记交际再广,也得看运气不是?”
这话倒说到金向阳心坎里去了,见唐逸并不是来看笑话,脸色就缓和下来,说:“不行的话就用奥迪a6,勉强也过得去。”
唐逸就说:“金书记,我倒是有辆车,应该能和对家的奔驰媲美,您看看?”这话就将自己和金向阳拉到了一起,孙家成了对家。
金向阳一愕,见唐逸神态诚恳,就点点头,说:“去看看。”
金向阳和唐逸来到酒店前的停车位,一眼就见到婚庆公司老板郭宏宇做贼似的在一辆银色跑车前转悠,金向阳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走过去沉声道:“郭经理,挺得闲啊!”
正发呆的郭宏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金向阳,讪讪道:“金书记,我,我是来向您承认错误的。”
金向阳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回头说:“唐书记,您的车呢?”
提到车郭宏宇眼珠一转,马上道:“金书记金书记,您先别生气,我有办法补救。”
金向阳“哦?”了一声,回头看向他。唐逸走过来也就不说话,如果郭宏宇真有什么办法,自己就不必为了金向阳得罪孙家,毕竟如果压了孙家风头,孙家早晚会知道那辆车是自己的。
却见郭宏宇神秘兮兮将金向阳拉到自己的银色跑车前,指着跑车对金向阳道:“金书记,您看看这辆车。”
金向阳看了看车标,却是不认识,就问:“杂牌跑车?”
郭宏宇下意识就想撇嘴鄙夷一下,猛地想起面前人的身份,忙挤出副笑脸:“金书记,这是荷兰车,在咱们这没啥名气,但在欧洲贵族眼里,名头可是不逊于劳斯莱斯呢!世爵最早就是为荷兰皇室打造马车的作坊,现在呢,就是为皇室贵族手工打造跑车,一年不过生产几十辆,别说咱亚洲,就是欧美名流想买一辆也特别不容易呢。”
郭宏宇看着银色跑车的目光是那样贪婪,咽了口口水,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说:“咱安东会有世爵车?等等?不是假的吧?”想伸手去摸,又有些畏缩。
金向阳蹙眉道:“你到底想说啥?”
郭宏宇讪讪缩回了手,说:“是这样,我是想呢,这车的主人肯定住在新华,金书记和他见见,凭您的面子,应该能说动车主借咱一天,如果真的说下来,那孙老书记孙子结婚的头车就是个渣!”
金向阳心中一动,只是沉吟着道:“听你这么说,这车很贵?”
郭宏宇叹口气:“何止贵那么简单,您想啊,王室用车,作婚车头车是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