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当时父母一封书信就让他娶苏棠,还是如今无法晋升。
他表现的毫不在意,就跟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这要是换作别人,心态早炸了。
“是报平安的。”
苏棠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只说是报平安。
等到第二天,陆骁去集训,苏棠便揣着信去了邮局。
来到西北后,苏棠就想给沪上的苏家父母写信。
只是事赶事的太多,一直也没腾出手来。
这次好不容易腾出手,她就来了,连带着自己要问的事情。
不过苏棠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信上并未写太清楚。
苏爸是文化人,一定能看明白苏棠的暗示。
邮递员看了眼苏棠,上下打量一眼后,正要收下,远远就听到了胡丽丽的话。
“不能收。”
听到胡丽丽的话,邮递员的手一顿,苏棠侧身看向身后的胡丽丽。
“不能收,她出身不好,谁知道她在信上写什么了。”
“不是说,他们的信一律要交给领导,然后再寄出吗?”
胡丽丽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她刚刚看苏棠鬼鬼祟祟的出来,就跟了过来。
她果然不老实。
只见胡丽丽伸手要去拿信,却被苏棠从中间挡住。
“胡丽丽,没人教过你,偷窥违法吗?”
信被苏棠收起来,她冷眼看着胡丽丽,不想再搭理她。
还以为这年代的人都很淳朴呢,怎么就遇到个胡搅蛮缠的胡丽丽了呢?
“你少吓唬我,我又不是吓大的。”
“苏棠,你着急收什么信?你是要被我们大家伙监督的,知道吗?”
胡丽丽听苏棠这么说,原本还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该害怕的人明明是苏棠。
“谁说的?”
苏棠朝着胡丽丽走近一步,看着气场强大的苏棠,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就、就是有规定!”
胡丽丽梗着脖子,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出身不好的人寄信,都得先交给领导审查!”
苏棠冷笑一声:“哦?那你倒是说说,这规定是哪一级组织定的?是公社革委会,还是邮电局?”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封信,举到胡丽丽面前。
“再说了,我这信是寄给父母报平安的,你要是非说有问题,咱们现在就去公社找张主任,让他当面看看这信里有没有违法乱纪的内容。”
胡丽丽没想到苏棠会这么硬气,一时有些慌了神。
她当然知道所谓的审查规定不过是自己瞎编的。
公社虽然确实对往来信件有监管,但并没有明文规定要扣押所有出身不好的人的信件。
她就是看苏棠不顺眼,想找个由头刁难刁难她,让她出洋相。
更想让陆骁知道,娶了苏棠,他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邮递员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这时也开口了。
“同志,既然这位女同志说要寄信报平安,咱们也不能随便怀疑人家,要是真有问题,等信到了那边,自然会有人查,现在扣着人家的信不合适吧?”
胡丽丽见邮递员不帮自己,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她出身不好,万一信里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担得起担不起,那是我的事。”
邮递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吵来吵去的,吵的他脑袋疼。
“赶紧的,别耽误人家寄信,你要是觉得有问题,自己反映去。”
苏棠冲邮递员点点头,把信递了过去:“同志,麻烦你了。”
邮递员接过信,熟练地盖上邮戳,放进了邮袋里。
胡丽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计划泡汤,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
看着胡丽丽远去的背影,苏棠微微皱眉。
邮局拐角处,郑锦心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微勾起。
胡丽丽就是个蠢货,不过这也让她看清楚了苏棠。
还真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郑锦心转身走进一旁的服务社里,看着苏棠离开时,蓝布衫的下摆被风掀起半寸,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裙。
千金小姐到底是不一样。
“郑护士,又来取信啦?”
服务社的王大姐趴在柜台上,笑着冲她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袋。
“你家里人寄的包裹到了,里头还有块上海牌肥皂呢。”
“刚刚外面怎么了?”
听郑锦心帷幔,王大姐立刻压低声音。
“胡丽丽那丫头就是眼皮子浅,见不得人好。”
王大姐将包裹推过来,她把包裹收进帆布包,漫不经心地问:“苏棠出身很不好?”
“听说家在沪上,一家子都是大学老师呢。”
王大姐压低声音:“要不是陆骁他爸那封加急信,这姑娘哪能嫁进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