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台上。
瘫倒的剑横山已经被匆匆赶来的剑庄仆役搀扶起身,剑横山起身破碎衣衫下,肉眼可见内里凹陷,满嘴的血沫,那俊朗风姿也随着头发杂乱而消失不见。
剑喻文看在眼里,猛然握紧双拳,看向那挡在黑衣男子前方的三道白衣人影还是心平气和道:“此子心狠手辣,先是坏了规矩偷袭横山,后边又心狠手辣,将我儿打去将近半条命!”
祝梓荆仅是淡淡掀起半边眼角,面无表情睨了眼,仍旧未曾放下手中湛月长剑。
台上玉白貉饶有兴趣盯着那坚定的跟保护情郎一般的祝道宗,转着眸子摩挲下巴。
若说这祝梓荆跟李卯没点故事就是打死她她都不信。
说到这儿
好像当初她去胭脂楼里找黛绮儿当言柜玩的时候,祝梓荆一边就跟着个面具男,是叫天煞来着?
那天煞多半就是李卯。
玉白貉左思右想间,突然坐直腰杆,轻蹙眉宇后知后觉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儿。
“那面具男是李卯?”
但她当时又没有遮掩面貌
玉白貉大脑见电光火石咔咔一顿运转,蓦地回想起某个死变态让她喊主人,看她洗澡的场景来
而后,黑色斗篷下的玉白貉玉面通红,默默紧咬银牙,偏头一阵心里痛骂。
……
问剑台上。
剑喻文面上带起几分为难,涨红中带着些许铁青,但还是义正言辞道:“祝道宗,非我剑某唐突,而是此子实在人神共愤!”
“年纪轻轻就这般目中无人坏人规矩,若不加以惩戒日后岂不是必成大患!”
两边圣姑剑主到底不喜跟外人多言辞,祝梓荆接过话头半步不退:“剑庄主此话可当真不是小儿嬉闹?”
“你我台上台下人看的清清楚楚,方才两人过招动辄便是杀招,就这般时候若还要手下留得几分力气,岂不是将自己的性命拱手相让。”
“亏你剑喻文率领问剑山庄在江湖雄踞多年,这种不过脑子之言也能说得出来!”
一边慈宫圣姑恰到好处帮腔,淡淡道:“剑庄主,老衲不过一尼姑,管不得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但也晓得一个理字,打了小的大的要上场,你杀我我杀你,届时江湖可有宁日?”
“况且雁江大会你问剑山庄乃是东道主,这般自己不守规矩,岂不是打自己的脸,还望剑施主三思而行,莫要因为一时气头上酿下大祸。”
“今日,这位少侠,我白云庵要保。”
祝梓荆不遑多让,寒目利落道:“若是剑庄主剑庄内还有此种青会天骄,大可将人引荐而出替令郎报仇,若是没有,今日我玉衡山也势必保他。”
“嚯,道宗这般有气势,巾帼不让须眉。”
“真漂亮....”
“你们说圣姑她这么...算了,不说了,有辱佛祖。”
师清璇闭目抱剑,虽然没有吭声,但那冷的渗人的气势就已经表露态度。
昆仑山不保也多半不会让剑喻文这般坏了规矩。
问剑山庄若是以大欺小,是败坏他们整个江湖剑道的颜面。
台下人静静看着,吃瓜吃的那叫一个起劲儿,感觉比打擂精彩几百倍。
剑喻文胸口几个起伏,完全是没想到台上平日里喜欢作主张折中的柳夜华还没动,这三位平日不大管事的女子倒先挡在前头。
他本想趁个出其不意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若是真要对峙,他必定是不占理。
事到如今
剑喻文一言不发,转头瞟了眼问剑台下,问剑广场上竹条床上被担走的剑横山,心口猛地一抽,咬牙恨恨不甘甩袖转身离去。
他为了横山的今天,不知道花费动用多少资源人脉!
将半座江湖都请了过来,堪称是近二十年内的江湖盛世!
本想横山就此能在雁江大会一飞冲天,谁曾想竟然被这般棒打奄奄一息。
“剑庄主,你是不是心里很不爽?”
冷不防,那嘈杂哗然的广场猝然寂静,齐刷刷投向问剑台上那黑衣男子。
剑喻文将迈开脚步,下一瞬便顿住而后扭头皱眉,不善看向那黑衣小子。
“什么意思?”
李卯手持长矛,招摇越过三人,四面环顾将剑喻文晾在了一边,朗声道:“敢问青会里,可还有人要上台挑擂?”
问剑台下鸦雀无声,无一人应答。
李卯又抬头看向观景台,遥遥对上台上那武当山,面色红润的少年郎张玺跟柳夜华:“敢问武当山的小天才是否有意?”
那张玺看看柳夜华,又看看自己,像是跟柳夜华眼神交流。
柳夜华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哪里敢将自己武当山的宝贝疙瘩往那一枪把剑横山抽了个半死的问剑台上送,苦笑否认道:“少侠莫要顾虑我们。”
至此,李卯轻轻点头满意收回视线,转而再度眸子平视眼前剑喻文。
“老登,咱们青会不是有个规矩。”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