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同祝梓荆讲明天打擂他上去意义不大,有自知之明,知道现今距离玉前辈或是绣天鹤还有一段距离,所以黄会不会再上去。
祝梓荆听见这话就连气都消了七七八八,也默许了咸猪手,只是面儿绯红嫌弃间,又提了嘴屋里头的青凤。
估摸着待了一个时辰左右,李卯见祝梓荆实在禁不住犯瞌睡,拦腰抱起就往屋里走。
里头青凤倒也配合,一动不动在床上装睡。
祝梓荆窝在被窝里头,见青凤没动静这才松了口气,转眼便再次盯着李卯。
那柳叶薄唇翕张微动,好几次想说什么都是欲言又止,但最后又没说出口。
李卯能猜出来祝梓荆要说什么,也没让人为难,上前掖好被子,在那额间轻吻一记后,便折身吹灭烛灯抽身离去。
呼——
屋内黑漆漆一片,李卯脚步声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
床榻帷幔间,祝梓荆抬头看着镂花床架子,失神伸手抚在小腹之上,不由得回想起此前在京城里头两人间的种种
那次北上京城行,绝对是改变她这一生,到死都难忘的一段经历。
不光找回了囡囡,还碰见这么个厚颜无耻的登徒子,甚至因为疗伤温养,她还有了
而且这孩子
她本来还犹豫不定要不要留,毕竟太过惊世骇俗,回了玉衡山她便一直再犹豫,犹豫犹豫就到了三月后
现在再跟登徒子一见面,她就狠不下心了,觉得登徒子知道了应该会伤心。
说白了,还是她心太软。
“娘,跟殿下谈的怎么样?”
青凤声音不合时宜响起。
祝梓荆身子一抖,瞪大了柳叶眸子回神来,僵硬脑袋缓缓转过去,结结巴巴道:“囡囡...你没睡?”
青凤一挑细眉,眼里晕现几分有趣,若无其事将胸脯上薄被往上拽了拽:“娘你紧张什么,殿下来看你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也从来没拆散过你俩。”
祝梓荆抿抿唇,勾了勾发丝主要还是自己心里不好意思,细弱蚊吟解释两句“娘是被迫的”,便扭头褪了外裙侧身睡下
耳根通红一片,蜷着腿像个未出阁的小闺女
……
出了风字居,李卯寻着路,往师清璇所居住的云字居赶去。
到了居所后,师清璇并未睡下,而是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闭目吐纳。
有吐纳功法在身,效果其实还大于修养睡眠。
只是李卯在犹豫,要不要跟师父坦白说玉前辈要助他夺得布局图,而且天火教现在里边还在闹分裂。
李卯偷摸跃上墙头的功夫,院内师清璇已然睁开双目,顺势抽剑,红光一闪,屋檐上一滴垂落的雨珠被一分为二,化作晶莹泼洒一边。
李卯跃下来道:“师父,是我。”
师清璇也没多言语,道了句“为师知道”,便继续收剑闭目打坐。
李卯慢悠悠走到大石头旁边,看着那张月华下凝润泛白,比之白雪都要白上三分的玉面,一眨不眨眼睛问道:“百合呢?”
“睡下了...”
“主人...”
话音将落,屋里头便窜出来一睡眼惺忪,身着黑色睡裙的小姑娘。
李卯坐在师清璇一边展开双臂,百合笑容洋溢飞奔而来坐到李卯怀里。
师清璇看了眼亲密无间两人,眼底闪过无奈,若有若无提了一嘴:“卯儿,百合身体有些变化,你可晓得?”
李卯一愣,抚弄少女短发的手顿在那儿,装傻充愣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师清璇微微摇头也不好点明,叹口气不再多言,专注于明日黄会苦战。
天火教一山更比一山高,她虽说跟逆徒那啥,功力不知为何大涨,但玉白貉和绣天鹤都不是善茬。
可偏偏这逆徒又想要布局图,她也不能不全力以赴取回来。
至于百合跟这孽障的那些小九九,她虽然觉得百合这般年纪娇小身子有所不妥,但好像百合没什么大碍,她作为长辈也不好多过问。
她当时发现的时候还是某天夜里,当时百合走路一瘸一拐的,她以为是磕碰到哪里,问了也没说,她也就没放心上。
可是后边,她抱着百合睡的时候,冷不防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独属于卯儿的那股气息,甚至是阴阳真气的气息
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记得好像是那天她醉酒镇压逆徒起,逆徒才有的阴阳真气,而且掐指一算,日子也确实对的上。
至于为什么百合身上会有真气,她不清楚,只能归咎于李卯的真气留存。
“师父,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师清璇淡淡道:“说。”
李卯抱着百合,稍微带点怯怯道:“就是吧...”
“明天师父你参加黄会的时候,不用跟玉前辈打...”
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