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里随之而来的，是一颗臃肿的头颅正在向她低垂，那恐怖的眼白逐渐逼近。
    一股莫名的力量挤压着肌肉与骨骼，几乎要将她的内脏挤出。
    无法言说的她，内心的尖叫就要撑破身躯。
    不！
    下一秒，一道黑影撞向了灰人！
    那是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一只胳膊勾住了灰人脖颈，另一只手拿着锋利的瓷片，刺向了对方的眼睛，发出“嗤”的一声。
    柳畅畅顿时感到身上压迫轻了许多。
    左休言？
    她怎么跑到这……
    2秒时间已过，左休言无法行动。
    臃肿灰人紧闭右眼，剧烈颤抖，身躯摇晃中，双手猛地抓住左休言。
    一把将她摔在地上。
    “嘭！”
    光听声音就极为疼痛。
    它抬起了一只脚，朝左休言踩了过去，但因为时间四秒已过，停在半空。
    左休言整个人迅速向右翻滚两圈。
    臃肿灰人向下踏去的力道，带着它沉重的身躯向侧前方倒去。
    “咚！”它摔倒在地，差点砸在跑远的柳畅畅身上。
    怪物开始扭动身体想要起来，但因为身上的肉太过臃肿，它转了几次才侧过身子。
    左休言趁这机会，赶紧忍痛爬起，迅速靠近。
    等臃肿灰人刚坐立在地上时，左休言已经来到了它的面前。
    近乎三米的灰人，坐立后的高度，比站立的左休言略矮一段。
    她双手高举瓷片，朝它眼睛狠狠戳下。
    “嗤！”灰人左眼也破裂了。
    它双手捂眼向后躲避，身子重心使得它仰倒在地。
    左休言一个跨步，压在它脖颈上，继续向它眼睛刺去。
    像是感知到了左休言的位置，灰人双手不再捂眼，直接抓住她甩了出去。
    “嘭！”又是一声闷响。
    左休言扶墙站起。
    臃肿灰人已经无法看到猎物，没有办法追击，只在躺在那胡乱挥舞着两臂，像是要让人无法靠近。
    左休言绕过灰人双臂挥舞的距离，站在灰人头颅前方不远的位置，就那么静静站着，盯着它。
    怪物挥舞了一阵，或许是感受不到敌人动静，慢慢减缓了速度，最后完全放下手臂，只躺在地上全身剧烈抽搐。
    左休言来到它头正前方，降低高度，又是一下后，退开。
    这次灰人向前一抓，却扑了个空。没有办法视物，加上没有身体接触，对位置判断精确度大大降低，各种失误。
    到灰人了，左休言不动，到左休言了，就继续挥下。
    衍生体的动作越来越慢，双臂越发沉重，开始举不起来。
    左休言直接单膝跪于地，就在它头前，一下一下刺去。
    脸上无比冷静，动作却透露着沉默地疯狂。
    左休言的双手已经被瓷片的边缘割破，鲜血落入了灰人的眼睛，滴在了灰人的脸上，染花了怪物的整张脸。
    但她好似没有感到疼痛，依旧没停，就这么一下，又一下。
    距离最近的柳畅畅，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随着对方每一次的挥下，她都颤抖一次。每一挥，都像是刺在了她的心上。
    灰人动静越来越小，手臂象征性的一抬就落到了地上。
    再到只有手指微微抽动。
    直到再也不动。
    左休言并未起身。
    静待了一会，抬手又朝衍生体补了三“刀”。
    这才缓缓站起，将染血的瓷片放入了口袋。
    柳畅畅不由得缩起了身子，那黑色的风衣和手中还在滴落的鲜血，比怪物更让她觉到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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