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拉定安的衣襟,压低了声音道:“给我记住!你们都是我任红袖捡回来的,命都不是自己的,不许拼命知道不?”
说着狠狠一拧定安的手臂,疼的定安大叫起来,不由得骂她小叫花,红袖也不甘示弱,骂他臭断手。
彼此互骂,倒也算缓解了一丝心里的不安。
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听到马蹄声响。
紧接着是兵器碰撞声、呼喝声、怪啸声传来。
“驾~!”
“驾~!”
“他奶奶的,这房子还真重新建了?”
“那算什么?老子能烧一回,就能烧第二回!”
定安心中一紧,抬头观瞧,就见雨中几十匹快马载着衣衫褴褛,奇形怪状的马贼,从谷口处出现,眨眼便至。
这些马贼人人争先,个个卖力,冲将过来后,便排成一排。
定安面色一变,立刻对着红袖说道:“小叫花,赶紧躲到地窖里去!”
红袖也不矫情,点点头:“断手,你小心!”说罢,就快速跑到屋子后面地窖,跳了下去,顶着茅草偷偷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忽见又来了几骑人马,为首的正是那骷髅脸。
死死地盯着眼前翻新的小屋,半响之后,骷髅脸才冷笑道:“没想到你们还真敢回来!”
就在这时,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突然之间,屋前枯树被雷打中,喀喇喇的倒下。
紧接着呼啦啦的燃起火来。
火光映照的众人面色通红,却见屋中闪过一道身影。
定安一身破烂黑袍,持着断刀,神色平静地走出门外。
“韶扬说过,我们不回来的话。”定安气定神闲,口中冷笑,“又怎么能再碰到你们呢?”
“韶扬?就是上回那个瘸子?”
骷髅脸啧啧称奇:“上回他杀了我两个兄弟,这回来了个死残废,又要喊打喊杀。”他环顾了身后的马贼,“咱们现在是成了卵蛋了么?怎么谁都要来捏咕一下?”
身后的马贼见状,已是勃然大怒,拍马而上,口中喝道:“死残废,老子剐了你!”
他快,可定安更快,只见他飞身上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盯着疾驰而来的马贼。
“豁喇喇”的一声,天空一道霹雳打了下来,电光混杂着刀光,白亮亮,蓝汪汪,一闪而逝。
定安往前奔走几步,停在那里不动了。
那驽马驮着马贼又跑了几步,而后缓缓停了下来。
只听扑通一声,继而咕噜噜有物体落地的声音。
众马贼一看,却见马上那人已然头颅不见,只留下碗口大的疤!
“噗呲~!”突然冲天血浪自他腔子里喷出,热血直冲丈许,混在大雨里泼在他们脸上身上。
马贼此刻无不噤声,心胆已怯,一张张脸变得惨白。
举手投足之间砍了一人,定安面上却不喜不悲,只是死死盯着那骷髅脸,雨中也可看到那双寒光闪烁的眸子。
举着断刀一指,口中喝道:“狗贼,今天你死我活,别他妈想逃!”
骷髅脸面色惨白,可是看到他手中断刀只有尺半左右,更像是把尺子,心中猛然有了定计,回身喊道:“死残废就只有一条胳膊,围了他!”
一语刚罢,便有六七个人冲出队来,手中弯刀如林,密雨般扫向定安。
定安听到锋刃破空,连忙后退,断刀飞卷,护住周身,眨眼间又被逼到场中。
骷髅脸看着他们叮叮当当打个不停,又一指另一帮人:“你们去把他们房子烧了。”
“等等!”
骷髅脸看到面色一变的定安,咧嘴笑了笑:“我记得他们中有个小孩子啊~”
定安面色狂变,大喝一声:“你敢?”
骷髅脸看着兀自血战的定安,哈哈大笑:“给我把那小孩子抓出来!”
定安怒骂:“我操你妈呀!”踏上一步,“呔”地大喝一声,扭身挥刀,噌的一声,刀光如狂风缭乱。
众人见他旋转出刀,大开大合,姿态怪异,心中大感吃惊,又见他已然近身,当即在马上怪叫挥刀迎出,仗着人多,存心将他斩成肉酱。
当当当当当!
交击声空响震耳,马贼们只觉对面力道极大,胸一闷,身子摇晃,纷纷落下马来。
定安则被马贼连人带马的力道震得手腕欲裂,口中忍不住吐了口血。
可见到远处又有人来,便强吸一口气,不及多想,二度旋身劈来。
只听刷刷刷声响,伴随“当啷”之声,地上马贼只觉对面断刀好似狂风,又如骤雨,一挥之间涵盖八方,来势竟无可避。
不过一个照面,便见四五个人断刀、吐血,被定安砍翻在地。
定安露出身形,却见他黑袍破烂,露出几条刀伤,手脚颤动,脸色翻白,已有力竭之态。
也不怪他不可久战,才练成“飞沙走石”不过几天,内功浅薄,就算天生是个使刀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