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韶扬和红袖来到练锋号之时,鲜血汇聚成了血泊,模糊的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练锋号”的旌旗上,半染猩红,迎着正午的太阳,被风吹落,躺在黄土地上。
大门洞开,年轻的棒小伙儿尸横遍野,俱都被一刀枭首,死状凄惨。
任韶扬牵着红袖从朱漆大门中快步进入,面色一沉:“飞龙的刀法竟然如此厉害?”
红袖吃了一惊,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袖:“那定安不是很危险?”
“没错!飞龙此人,疾速行进间,断人首级却不切骨,反而寻隙斫之。”任韶扬蹲下身子,伸手扒拉尸体的创口,“这等刀法的控制力和精准度,显然不是野狐禅。”
青年语气凝重起来:“他是有师门传承的!”
红袖不管其他,只是问道:“定安打不打得过?”
任韶扬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的血,沉声道:“除了死战,别无他法。”
红袖扯着他的手向前跑:“那还等什么,快去帮他呀!”
任韶扬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小叫花不懂,定安平时看着老实木讷,实则倔驴一头,飞龙乃是他最大的敌人,甚至可以称之为心魔,除了他自己亲自斩杀,其他人绝对不允许插手。
任何人!
想到这里,二人穿堂过屋,来到了后门,就瞧见后门已然大开。
风尘飞扬,地上七八个马贼尸体躺着。
就在此刻,有两个人正彼此卓立着,四目相对间,似乎有冷电飞梭,嗤嗤作响。
不远处有三人满身是血的站在那,一脸惊骇莫名地看着背对他们的断臂男人。
这个人就是定安!
只见他面沉似水,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仇人,完好的左臂缠着铁链,手上拎着一柄断刀。
“你就是,那个会飞的飞龙?”定安郑重的问道,下一句话就让飞龙笑了起来,“我爹就是你杀的?”
满是纹身的光头汉子咧开大嘴,笑得很欢畅。
“老子刀下杀的猪都数不清,我怎么知道哪只是你爹呀?”
定安冷声道:“我爹姓黎,叫什么名字?”
飞龙面带嘲讽,哈哈大笑,道:“原来那个被挖空只剩一张皮的,就是你爹?”他边笑边看向一旁的向且正,“果然猪就是猪,这都不敢告诉他?”
定安横刀大喝:“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飞龙眼睛一眯:“好,我告诉你,他叫黎不悔,人称江南百斤刀。”
“不悔!”定安浓眉向上一挑,厉声道,“今天就替我爹不悔报仇!”说话之间,狂奔而去,手腕一翻,刀光携风带雨般倾泻而下。
“呛呛”两声!
却见飞龙两柄弯刀飞入手中,刀身殷红,弧度妩媚,宛如女子峨眉,美不胜收。
“哇!”红袖一眼就看中飞龙的双刀,抓着任韶扬的手低声道,“好漂亮的刀!”
任韶扬笑了笑:“怎么着,你看上了?”
红袖猛点头:“好看,能卖钱。”说着又重重地点头,“值不少钱!”
两人说话之际,就见定安和飞龙身形如狂风奔浪,刀影翻飞,碰撞到了一起。
“叮叮叮叮~!”
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金铁碰撞之声响起,火花四溅。
“来啊,飞龙,你就这么点能耐?”
定安脚步诡异,身法快得离奇,转动起来,好似一团黑旋风,黑风中刀光吞吐,若隐若现。
飞龙乃是血刀老祖的师弟,深得血刀门刀法精髓,大开大合之余,不缺狠辣诡谲。
两人以快打快,火花伴随鲜血飞溅,骂声跟着刀鸣响彻大街。
“他妈的,死残废,老子剥了你的皮!”
飞龙只觉对方刀法快的离奇,兼之脚下飘忽来去,犹如鬼魂儿,气的破口大骂。
“剥皮?”定安双目圆睁,猛地将断刀一掷,“剥你妈!”
飞龙哪料到对面有这等奇怪的“撒手锏”,不查之下,顿时被断刀缠在刀身上。
“喝呀!”定安怒喝一声,扯着铁链飞身而上,再度抓刀猛攻,一套“飞沙走石”刀法施展开来。
却见他步步紧逼,以横扫千军之势压住对手,双刀之声,碰撞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当当连成了一片。
飞龙只觉眼前刀光闪动,折射阳光,照得他双眼发懵。
“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定安纵声长笑,口中连声大喝,“飞龙你太慢了!快点,快点,再快点!”
“草你娘!”
飞龙气急败坏,狰狞大叫,刀柄倏忽弹出一截短仞,朝着定安双眼扎去!
定安一惊,绕着飞龙旋身而走,躲过短仞的同时,将纠缠的铁链解开,旋即倒飞而去。
“来,来呀!”定安挥舞铁链,断刀抡成一团圆光,声如风雷,伴随尘土,向着飞龙滚滚扫出。
远处的向且正三人看呆了眼,只觉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离奇的厮杀。
铁头身子都僵了,嘴里发酸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