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铁精!”
向且正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盯着任韶扬手里的铁钎。
铁头好奇问道:“师父,什么是梅山铁精啊?”
眼看几人,包括定安都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向且正严肃道:“两甲子前,我向家先祖曾拜入一江南铸造大家门下,这位大家便以“梅山铁精”为原材料,为昆仑掌门锤出了一口神剑。”
他说着,在众人唏嘘的眼神中,缓缓叹道:“没想到,百年以后,向某竟然还能看到这等天材地宝。”说着,语气变得痛心疾首,“只是,只是怎么就给铸成了烧火棍?”
定安听完,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红袖,却见她依旧神游天外,不由的沉思。
“小叫花到底什么来历?无论是那家传刀谱还是这铁钎,亦或者远超常人的食量还有超凡感知,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又传来飕飕声,跟着“砰砰”沉闷的响声,似乎又有很多人栽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嘎吱”的开门声,门外火光冲天,黑压压的一片人,为首几人阴冷的目光射来。
就算隔着老远,也让向且正三人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仿佛这阴冷的眼神,是勾魂的锁链,不经意间已是全身冰凉,手足止不住的乱颤。
“砰”!
大门猛地合上,将火光和阴冷的目光关在了门外。
“嗬~!”向灵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忍不住大口喘气。
向且正也好不到哪去,急忙向定安问道:“定安,那,那群人不是马贼,他们是谁?”
定安此刻也不复刚刚的从容,一字一顿道:“东厂番子!”
“啊呀!”
“你们怎么惹得他们了?”
众人纷纷大惊,顷刻间全都站了起来。
东厂势大,出手狠辣。
兼之这些年曹少钦气焰熏天,便是远在塞北苦寒之地,恶名也是如雷贯耳。
向且正痛苦地闭上双眼,尔顷,突然双目睁开。
“定安,你赶紧带着小女娃,和向灵、铁头从地道逃走吧!”他认真道,“我来帮你们争取时间。”
定安却摇了摇头,坦然笑道:“不能走。”
“为什么?”向且正不明白。
定安道:“还不到时机。”
铁头忍不住了,上前道:“什么时机?”
“等!”定安捏着断刀,手指发白,“等韶扬将人全都吸引到前门的时候!”
——
天上月亮很圆,一丝云也没有,繁星也俱无。
将这天地留给皎洁的月亮。
滴水崖这个小镇似乎被吓到了。
万籁寂静。
任韶扬出来的时候,只听到火把燃烧的毗剥声响。
正前面,黑压压的一队人马肃容而立,刀枪剑戟被火光一照,刺眼的紧。
正前头立着三个身穿华服之人。
为首的和蔼老者和右手边的丹凤眼,正是贾廷和曹添,左手边则是一个白面瘦削的年轻人,是陆小川。
三人看到任韶扬孤身一人出门来,也是一怔,旋即仔细打量起来。
却见他身材颀长,步履从容,虽说年岁不大,容貌青涩,却眉飞入鬓,顾盼间目光逼人。
众人与他对视片刻,心中忍不住暗暗赞叹:“好一副皮囊!”
贾廷笑道:“当日陌路相逢,便对小友夙夜难忘,却不知你姓甚名谁?”
任韶扬拄着铁钎,左右环顾,而后朗声道:“我叫任韶扬,无名小卒罢了。”
“任韶扬?”贾廷念叨了几声,嘿然道,“好名字,你可不是无名小卒啊。杀猎户,灭马贼,就连大名鼎鼎的飞龙也栽在了你手里。”
老太监似乎有些惊叹:“你年纪轻轻,这几天可是做了不少大事,名震整个西北哩。”
任韶扬道:“为求活命,别无他法。”
“活命~!”贾廷眉头一颤,半晌道:“值此混乱之地,能活命就很难了。”
两人相对无言,半响之后,贾廷突然道:“任少侠,你可知飞龙的身份?”
任韶扬冷然道:“有猜测,但没证据。”
贾廷笑道:“你我同说,看看是否一致?”
任韶扬颔首道:“可以。”
“血刀门。”
“血刀门!”
“哈哈哈哈!”贾廷仰天一笑,笑声尖利,看向陆小川,“小川,这任少侠的急智,怕是不输于你哦。”
陆小川躬身浅笑:“能被大档头看中,自然是个人才。”
贾廷颔首,转头笑道:“任少侠,血刀门在整个塞北势力极大,高手众多,飞龙虽说武功并非最高,可却是血刀老祖最受宠的师弟,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
“如今你和你的伙伴杀了他,在塞北,恐怕活不下去的。”
任韶笑道:“照你这么说,我需要找个靠山咯?”
贾廷拍手大笑:“正是如此!”
这时,曹添在一旁说道:“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