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侵掠如火,舐血成贪,杀人何用第二刀?”任韶扬悠悠地说道,“定安,你若没有拼死出刀的决心,又如何能用出这‘火贪一刀’?”
“火贪一刀?”定安念叨着。
“景泰年间,江湖出了位‘九州剑王’,此人曾经威震中原十余载,谁知后来被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无能狂怒之余,弃剑从刀,遂自创一套奇异刀法,号为“火贪一刀”。”
任韶扬侃侃而谈,眼睛没有焦距,实则照着凭空出现的文字在朗读。
没错,他用金手指翻译了这本刀谱后,得知竟然是方子敬所创,秦仲海仗之打下赫赫威名的《火贪一刀》后,整个人都已经惊得失语。
只可惜,这刀谱缺了最强的“烈火焚城”,故而从“万流景仰”级的秘籍,掉落到“足够强力”。
尽管如此,却还是不输血刀经,武当玄虚刀法,秦家寨五虎刀法的精妙刀法!
“嚯~!”定安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这刀法好大的来头!”
“来头大是不假。”任韶扬默默补刀,“可你也只练了一半的刀法,不上不下。”
定安呆呆地看着他,心中立时如翻江倒海一般涌动起来,脸上神色也是一时三变。
良久,方叹息一声道:“瘸子,帮我”
任韶扬抬头向窗外望去,高高的天穹上浓云卷动,一轮弯月在云中倏隐倏现。
“呼吸合闭以练其气,体之灵觉以敏其神。”
青年看着定安,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膛。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你能悟出独臂刀法,自然也能悟出自己的刀意!”
定安颤声道:“我…我的刀意?”
任韶扬将茶杯递给他:“放心,我比你还相信你自己!”
“好!”
定安接过猛地灌一口,整个人好似发了癔症。
任韶扬呵呵笑道:“慢慢来,结果不会辜负苦心人。”
定安闻言,坚定地点了点头。
任韶扬见天色已晚,便准备起身离开,走之前,他想到了什么,然后问定安。
“对了,这刀法虽然与‘火贪一刀’不同,可叫‘飞沙走石’也不妥当,你想好新名字了吗?”
“啊,啊?”
定安反应过来,一拍桌子,兴奋道:“正巧,我前两天重新想了个名字,就叫‘烈火残刀风行天下无双大快刀’,怎么样?”
任韶扬面无表情:“哦,叫‘残焰刀法’啊。”
“啊,不是,不是。是‘烈火残刀风行天下无双大快刀’。”定安独臂都摆出了残影。
砰!
脑袋挨了一下。
定安捂头长声惨叫。
任韶扬面沉似水:“就叫‘残焰刀法’!”
在这时,红袖给邱莫言送完了糕点后,回来了。
天色已晚。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小叫花已是困极,眼皮如有千斤重,使劲睁也睁不开,便闭了眼垂着头。
耳边任韶扬和定安的话语好似渐渐变远,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任韶扬听到身边传来轻微的鼾声,转头一看,才发现小叫花早已睡着。
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回了床,任韶扬给她盖上被子:“困了就上床睡,硬挺着干嘛”
定安看着他,突然问道:“瘸子,你的老家在哪?”
任韶扬一怔,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当下略一迟疑,回道:“燕京,怎么了?”
定安点点头,说道:“我就说你不是这儿的人,那股子傲气,很扎眼。”
任韶扬笑了笑:“是吗,早些睡吧。”说罢,他便走出了房间,下楼去了。
定安的话,让任韶扬有些恍惚。
他曾在一个安稳无趣、只想着多挣钱、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世道生活过。
尽管最后五年,他一直卧病在床,苦痛不足为外人道。
可他还是怀念,并念念不舍那个世道。
只是,如今来到这个吃人的世界,他有了自己的家人,有了健康的身体,更有了神奇的武功。
是好还是不好?
任韶扬不去想,也不屑于去想。
因为他知道,这些只不过是无来由的悲春伤秋,于接下来要挣扎活命无用。
他现在只求两件事。
活着。
带着他们,好好的活着。
——
时值午夜,可大堂内依旧灯火通明,原来的那些江湖客,已然尽数逃走。
只留下丧眉搭眼的金镶玉,骂骂咧咧地擦洗着碗筷。
任韶扬走到大堂正中,要了酒菜,便吃了起来,他带着东厂诸人绕了大漠一天一夜,如今才算是吃口热乎的。
就在这时,客栈大门打开了。
只见外面狂风呼啸,浓云低得就像压在头顶上一般。
一个身穿青布袍,负着剑的年轻男子,伴随狂风,大步走进了龙门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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