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咪咪目光透着难以置信,闭口不言,只是呼吸急促了起来。
定安收刀入袖,左右横跳,将燃起的帷幔扯下来,用脚踩灭掉,这才对着她继续说道:
“这个高级的技巧,叫做‘活杀留声’。瘸子说当年有个绝代刀客者,对敌刀出惊鸿,收刀即走,而敌手仍能骑马回家,交代完后事,方才死去。
此谓刀法的极高境界:“活杀留声,隔日再死。”
“老女人。”定安被烟火熏得面目黢黑,却呲着个白牙,“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希望你能告诉我小叫花在哪,也好死得有点价值。”
“咳咳.”
萧咪咪被气得咳嗽不停,可她却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真是笨蛋克高手啊.”
话音未落,刀气勃发。
她惨叫一声,整个人骤然分作两半,火焰呼啦一下燃了起来,直烧得尸体焦枯。
定安看得呆住,好半天才跺脚道:“哎?这就是遗言?你说你这人,死也不得好死!”
眼看两片萧咪咪已烧焦了,他也不知道往哪走,四周帷幔如云,处处一般无二。
别无他法,只能随便寻个方向阔步走去。
走了百步,忽见一处有七把椅子,地上则躺着七个少年。
这些少年个个身轻体柔,白白净净,穿着宽大而柔软的长袍。
只是此时却是双目圆睁,双耳挂血,额间一点猩红,竟然全都死在这里。
这几个少年,都是萧咪咪的面首。
刚刚定安那一声大吼,震得他们耳膜破裂,下身秽物齐出,神经错乱,成了疯子。
萧咪咪觉得恶心,便射出牛毛细针,将他们全都杀了。
定安看了眼,便朝着这个方向,大步狂奔。
——
红袖身子一个趔趄,有移天换地之感,转瞬间从地下甬道,竟然来到了一处花厅。
她定了定神,向前看去。
这花厅中央有张桌子,上面摆了个青瓷大碗,一股极为诱人的香气飘来。
碗里,是红艳艳、油汪汪的川蜀名菜——大红袍公鸡。
小叫花肚子咕咕叫,眼睛又圆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便见有个清秀的少年端着壶剑南烧春,快步走了过来。
当他停在红袖面前时,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缩着脖子,驼着背,捧着盘的两只手,不停地发抖。
他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很可怜,也很弱气。
红袖挑了挑眉,上前两步,俯下身子歪着头看他:“小弟弟,你在看我么?”
那孩子面黄肌瘦的脸瞬间红云漫布,十分羞惭地低下头:“没……没有。”
红袖直起了身子,平视他:“你好像很怕我哦?”
那孩子抬起后,露出一副可怜模样,红着脸嗫喏道:“我,我给您送酒,皇帝说大红袍公鸡要配着酒吃才好。”
红袖负着手,脚步轻俏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那孩子很有眼力见,连忙将酒摆在桌子上。
“谁是皇帝?”红袖突然问道。
孩子缩了缩脖子,回答道:“皇帝就是皇帝,我们都是妃子。”
红袖恍然:“这的主人,是女皇帝?”
“是,我们都很尊敬她,爱戴她。”
红袖想了想,又问:“你来这多久了?”
“一年了,姊姊。”
“一年么?你怎么来的啊。”
孩子低下头,有些伤心:“我,我跌入谷底,是皇帝救得我。”
“哦,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红袖笑嘻嘻地问了句。
“当然是不小心。”孩子认真说道,“那日下雨,我一人登山走了十几里来此在看风景,哪想到有处山石斜出,脚下打滑,就摔了下来.”
红袖打断他:“好啦,够细节了。”
那孩子一顿,又低下头去。
红袖笑了笑,很自然地问道:“小弟弟,你想不想出去,想不想回家呢?”
那孩子抬起小脸,露出微笑表情:“这里很好,很舒服,为什么要回家?”
红袖看着他,笑着点头:“也是,吃穿不愁,比外面好多了。”
孩子挠头一笑,依稀有定安的憨厚感。
红袖笑着拿起筷子,她的肚子咕咕直叫,大红袍公鸡的香气香的邪乎,让她几乎馋的发狂。
在那个孩子偷偷斜睨之下,她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肌肉,就要往嘴里塞。
突然,红袖一顿,随口问道:“你是不是也没吃饭?”回头看去。
“啊,啊~?”
那孩子好似被惊醒,抬起无辜的眼睛,还咽了咽口水。
“这是给贵客吃的,我们不能吃,这是规矩。”
红袖道:“没事,我喂你吃,你看你馋的。”边说着,将那块鸡肉喂给他。
那孩子双手连连摆动:“不行的,不行!”可他虽说着不行,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