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手接在了一起,一红一白两道人影一触即分。
猛见降下的大雪轰然炸成一团。
一个少女,一个女人。
她们各自展示的一手,足以让在场的群侠侧目。
“嗤嗤嗤嗤!”
邀月率先落地,屈指连弹,无数指劲在风雪映衬下,化作漫天白色的箭矢。
气概霸烈已极,尽显其不可一世的气概。
令人见之胆寒,却没有人呐喊喝采,因为观战的每一个人,心中的负荷实在太难消受了。
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多言,一片寂静中,就见红袖双眸陡变,右眼精光四射,左眼则颤动不止。
可这并非是犯了病或是吓唬人,而是红袖施展“目明式”观测指劲来路。
邀月射出的指劲虽然看似携风带雪,实则一阴一阳,阳劲带雪而来,阴劲藏于底下。
若是只以手格挡,便会为其中阴劲所趁,在体内引爆,可谓毒辣非常。
就见小叫花微微一笑,一手画圈,一手出拳,如持盾出枪一般。
但见画圈时如同漩涡吸纳风雪,出拳犹如乱箭,噼啪作响。
但见冰雪乱迸,玉碎琼飞。
就在这时,邀月冷厉地笑声传来:“原来如此!任红袖,你的功力其实不高。无非是仗着古怪内功罢了,看我今天活撕了你!”
忽见红袖背后的大雪之中,缓缓浮现一个白色身影,犹如天山雪女,鬼魅非常。
可不正是邀月?
她突然挥起一掌,“渊”的一声,向红袖拍去。
红袖身化血色狂风,骤然闪逸。
“砰”地一声,却见掌力到处,地上陷出一个土坑。
围观之人身上落满泥土,惊得眉眼歪斜,连忙后退。
血影一闪,红袖现出身形,看了看地上土坑,扬眉笑道:“曾经有个大敌曾对韶扬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对你也合适。”
邀月手掌一顿,冷冷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红袖嘿嘿一笑,不以为意:“那人说;杀人如果只靠内力,见面就拼内力是了。还用招式、经验作甚?”
小叫花叉着腰,挑着眉,一脸挑衅:“你除了一身超绝的功力,狂轰乱炸之外,你还有啥?”抬手指着娇叱:“你、还、是、个、啥?”
“我不该让你说话的。”邀月叹了口气,“上回你没这么聒噪的?”呼呼又是几掌。
却见她一掌拍罢,一掌随之又起,风雪随之咆哮,山峰似乎都在震动。砰砰声又起,掌力更猛、更劲,地上现出土坑,竟有半尺多深,一时间尘土飞扬。
围观众人无不骇然大叫,向后猛退,却退不过扬来的泥沙,冲入口鼻,忍不住大声咳嗽。
属实向众人扬泥巴了。
邀月出掌不停,追着那浩渺的血色双掌翻飞。
众人只觉脚下微微颤动,邀月每拍一掌,这颤动便大了一分,都怕她这般击打下去,玉龙峰也要塌陷。
邀月连发三十余掌,打得小叫花狼狈逃窜,众人被掌风带得东摇西晃,而她兀自挥臂不停,大笑出声:“任红袖!我也把任韶扬的话还给你!”
“你太慢了!快点,快的,再快点口牙!”
“好!”
小叫花蓦然挺身,现身半空之中,突然间皓腕一抖,数点寒星射出,流星般飞来。
邀月冷哼一声:“暗器?”嗤笑连连,“小孩子的把戏!”
正待出掌之际,猛听“啪”声,却是一柄木飞刀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邀月放下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取下木飞刀,一阵可怕的寒意自她眼中传来:“小婊子,你找死!”
红袖哈哈一笑:“就不死!”如被崩簧弹起,倏然跃在丈许高处,叱道,“一寸光阴一寸金!”
双手翻飞,飞刀密雨般射出,罩向邀月。
邀月却动也不动。
只听“叮叮”金响不绝,火光四迸,雪屑飞卷弥漫,立时模模糊糊,物影难辨。
红袖耳朵一动,猛然侧身,与此同时,一只苍白纤手正好探了过来。
小叫花忙翻个筋斗,向后蹬踢。
邀月冷笑连连,玉手攥拳,向下一砸。
笃地一声,邀月拿着一物,猛向后滑退几丈,但见地面露出两道火烧般的痕迹,看着甚是惊人。
而小叫花则倒翻而退,待她站定,长发披散,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
伸出一只手,声音冷肃:“臭女人,还我簪子!”
“哦?是这个么?”
邀月也伸出手掌,露出掌心躺着的那已经旧了的贴铜花头簪,只是凝注着小叫花,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缓缓道:“这么根破旧的廉价簪子,你很看重嘛。”
红袖放下手掌,一字字道:“我说,还给我!”
“我啊,最喜欢的,就是破坏。”邀月悠然道,目中闪动着一丝残酷的笑意,“破坏世间一切美好!”
手一用力,咔嚓一声,铜花簪已然捏碎。